宋花枝后背疼的也顾不上脏乱,坐在破庙门口的石阶上,小声地喘气:“不报官,你准备怎么处置她们?”
“我很好奇,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赵怀川扯下破庙里的经幡,动作利落的把那三个女子的手脚捆绑住。
宋花枝想起之前明夷则谈起盛京城中女子失踪一事,出声道:“六皇子,劳烦您看一下她们手腕处是否有疤痕。”
赵怀川走到三个女子面前,蹲下依次查看,不出意外,每个人手腕处都有一处伤痕,此刻还在渗透出丝丝缕缕的血。他颇有些奇怪的转身望向宋花枝,问:“二少夫人知道原因?”
“不知,只是听夫君提起过。”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心中略有些着急:“六皇子,我可以走了吗?”
这个时辰,采星怕是已经和明珠回了将军府。回去见不到她人,难免会将今夜之事闹大,到时她还要费尽心思找理由搪塞。
赵怀川拍了拍手上细不可见的灰尘:“二少夫人今夜怕是不能回去。”
“为何?”
“我准备将此事彻查清楚。”
宋花枝眼中疑惑:“此事与我又有何干系?”
赵怀川不疾不徐地说道:
“若想抓住背后之人,最好的法子是引蛇出洞,而我需要一个诱饵。”
宋花枝霎时间头晕眼花,只觉得眼前之人心肝儿黑的像炭一样:“六皇子,我久病缠身,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经不起这般折腾。”
“二少夫人是其次,我更想得到明二公子的帮助。”赵怀川此刻倒是一脸坦荡。
宋花枝越发不解:“六皇子与夫君一向交好,若是六皇子张口,夫君岂会不帮。”
赵怀川只是笑着看她,不发一言。
宋花枝认命了:“劳烦六皇子差人去春宵楼告知夫君一声,让他来此处。”
如此一来,她明日解释起来也能更顺理成章。
她从月亮在树梢等到月亮快没入天际,才等来了酒气熏天的明夷则,她瞧着路都走不稳的人,心头莫名堵着一口怨气。
“你怎么不在府里?”明夷则歪七扭八的几步走到她跟前,抬手要去抓她的胳膊。宋花枝挪了两步,错过他伸过来的手,也不看他。
“明二,你怎么才来?”赵怀川靠在破庙门框处,歪着头取笑他,“你若再不来,这天儿都要亮了。”
明夷则这才看见赵怀川:“六皇子何时回了盛京城?怎么
也不来……不来将军府……”
宋花枝将近一夜未眠,头晕脑胀:“六皇子,你要找的人来了,我可以走了吗?”
“自然可以。只是,二少夫人不等一等明二吗?”赵怀川看着两人,笑着意味深长。
宋花枝看都不看一眼明夷则,径直往破庙外走。
“小花儿,你等等我。”明夷则步子不稳的跟着过来,“我和你一起回去。”
宋花枝步子不停,头也不回:“明二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小花儿小草儿。”
“你是。”明夷则一把抓住宋花枝的手,然后两人手掌相对,十足紧扣,“满园春色,唯你一人而已。”
宋花枝觉着今儿这人不仅喝多了,还把脑子喝坏了,索性也懒得搭理他,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走出破庙时,只听身后的赵怀川笑着喊了一声:“明二,明儿早上我去将军府找你。”
明夷则回了一句:“晌午再来。”
破庙门前,一辆马车等着,车夫见两人出来,躬身迎了过去,伸手要去搀扶醉醺醺的明夷则,被他一把甩开:“没看见本公子有夫人扶着吗?多事!”
宋花枝恍如未闻,率先上了马车。明夷则狠狠瞪了
一眼车夫,才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内,宋花枝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要和明夷则说话的意思。
“给你。”明夷则从怀里掏出一碟荷花糕,递到宋花枝眼前,“常福斋的。”
宋花枝依旧不发一言。
“我……”
“明二公子不必向我解释,我认得清自己的地位,也时刻谨记我与明二公子之间只是交易,没有一丝真情。”
她的话音落下后,马车里良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明夷则先开了口:“六皇子的人找到我时,我正在雅南屋里,不得不……”
“我不认识什么雅南,也并不想知道明二公子是怎样度过春宵一夜的。”宋花枝极度不耐烦,“明二公子的事与我无关,我既不求什么富贵荣华,也不想以身涉险。”
她撩开车帘子,对车夫道:“停下。”
车夫不得不照办,她下了马车,走在人迹稀少的巷子里。
明夷则没有其他法子,也下了马车,默默跟在她身后。
“二公子,您和二少夫人吵架了?”车夫八卦的问道。
明夷则心头不爽快,抬脚踢了车夫一脚:“就你长嘴了。”
车夫小声嘟囔:“我是长眼了。”
宋花枝走了一段路
,突然感觉体内像是被万蚁噬心的疼,她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明夷则见状,几步跑不过,双手把她揽在怀里,担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