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峰下朝回来,便差福伯去平安苑找宋花枝。
福伯到了平安苑只看见采星一人坐在廊檐下晒太阳,看话本子:“二少夫人呢?”
采星合上话本子,慌慌张张的藏到身后。
福伯没眼看她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别藏了,二少夫人哪儿去了?”
采星老老实实的站着,道:“二公子带二少夫人出府散心了。”
“可知去了哪儿?”福伯头大。
采星知道也不会说,她摇了摇头,一脸的天真:“福伯,二公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任性惯了,我哪能知道。”
福伯着急啊:“真是天还没塌,人先倒了。”
采星罕见福伯这般着急的不知所措:“福伯,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该问的别问。”福伯没心思和这小丫头再多说,转身急匆匆去前院。
这滔天的怒火,只能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受了。
明峰听了福伯的话,知道明夷则带着宋花枝出了府,却是出奇的平静。
福伯在明峰幼时便伺候他身侧,他脸上越是平静,心中的怒火便越是狂盛。
明峰午膳也未用,一直坐在正厅里等着。
他这一等,就到了傍晚时分。
福伯在府门口陪着等
,他远远看见马车驶入巷子,虽不是将军府的马车,但直觉告诉他,里面坐的就是二公子和二少夫人。
他吩咐一旁的门房:“去禀报将军,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回来了。”
门房连忙往府内跑。
福伯则赶忙去迎马车,他拦停了马车:“二公子。”
马车内,明夷则听见这声,倾身掀开车帘子,笑道:“福伯。”
“将军很生气,您和二少夫人一会儿哄着些将军。”福伯没得其他法子了,只能来通信报信,希望这两位能审时度势,悠着一些。
明夷则不以为然:“有劳福伯了。”
明峰得了两人回府的消息,顿时坐不住了,大步来到府门前。
这时,明夷则正扶着宋花枝从马车上下来。
宋花枝将将站稳,抬头便迎来一个极为有力的巴掌。
这一巴掌将她扇的身体不稳,趴在地上。
而明夷则也因为措不及防,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个贱人!”这一巴掌打完,明峰还觉得不够解气,指着摔在地上的宋花枝破口大骂。
明夷则回过神来后,急忙弯腰扶起宋花枝。
宋花枝的半边脸已经被那一巴掌打的失去了知觉,整个人也是懵懵的状态。
她像个木偶一样,被明夷则扶起来。
她听不清耳边的声音,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明夷则。”宋花枝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她要不行了。
“我在。”明夷则尽量放柔了声音,关切的看着她的脸,“不怕,我在。”
宋花枝抬头想看他,但她发现她的眼睛似乎也看不清了,她只能看见眼前迷糊的虚影:“回平安苑。”
“好,我们回去。”
明峰本来怒气都未消散,见二人还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怒火更盛:“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明夷则眼中有怒气,更多的是恨意,“此事与她无关,你没本事质问太子,就拿她出气,你算个什么男人!”
他不是不知道宋花枝自幼身体便弱,可他依旧不管不顾的扇了她一巴掌。
宋花枝浑身的力气在逐渐消失,她快要站不住了,她想紧紧抓住明夷则,可她提不上半丝的力气:“明夷则,我想回平安苑。”
“我带你回去。”
他拦腰抱起宋花枝,往将军府内走。
明峰不知是被明夷则方才的那句话戳中了哪个痛点,他此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陷入了某种迷雾一般。
福伯看见明夷则
抱着宋花枝走远了,才出声:“将军,将军?”
明峰被唤醒,发现那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人呢?”
“二公子带二少夫人回平安苑了。”
明峰今日铁了心要拿宋花枝出气:“你去把夫人和大公子,请去平安苑,本将军有事宣布。”
福伯是看着宋花枝长大的,这个姑娘虽然体弱多病,但心性善良,他不忍看着她多受磋磨:“叫四小姐吗?”
四小姐是女子,终归能体谅一些二少夫人。
明峰毫不犹豫:“不必,她也是个没用的。”
福伯应声去办。
他亲自去叫了秦如懿和明苕荣,偷偷找了心腹去通知了明珠。
明夷则抱着宋花枝回到平安苑,大喊着:“采星,药!”
采星在小厨房备晚膳,听见这声,手中的菜刀都给吓掉了,她急忙跑出来,瞧见面色苍白如纸的宋花枝,慌忙跑入寝卧找药。
宋花枝的听觉和视觉都在逐渐消弱,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虚幻的世界,看不见,听不清。
她企图用身体去感受温度,以此来确保身边有人:“明夷则,抱着我。”
“我在抱着,我在抱着,别怕,公主,臣在,别怕。”明夷则不知道他为什么
要在此刻唤她“公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