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来了。”
雅南瞧着突然造访的明夷则,还颇有些意外,毕竟连春宵楼重新开张营业他都没露面。
她能理解,毕竟二少夫人过世不过三月有余,想来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过问这些琐事。
明夷则站在春宵楼的三楼,双手撑在阑干上,瞧着去办。”
雅南站在他身后,垂首道:“公子请吩咐。”
“太子残害百姓,在东宫修炼邪术。”
雅南诧异抬首:“可有证据?”
明夷则嗤笑道:“证据自然有,不过与我们无关。”
“公子是希望属下将此事散播出去?”雅南之所以能给明夷则管理诸多产业,正是因为她很擅长揣摩人的心思。
明夷则轻轻点了点头:“这次,不仅春宵楼,春雨医馆、春绣坊、春风阁、还有常福斋都要大肆散播此事。”
这个冲击比太子谋害百姓还要大,旁人不知这几处的作用,雅南怎会不知。
尤其是春绣坊和春雨医馆,里面的人全是公子异常看重之人。
如今,竟要全部出动,看来公子是准备做一番大事了。
“属下知道了。”雅南没有多问原因。
明夷则幽深的眸光从喧闹人群中收回,站直身体,转身往楼下走:“告诉朝中大臣们,这件事是蘅王殿下让你们四处散播的。”
蘅王府。
赵翊珩几日也未查出东元塔内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他的确查出了赵方荀在东宫内修炼邪术。
他已经犹豫了两三日,不知是否该将此事闹大。
他如今的实力,还得罪不起赵方荀。
虽不知东元塔到底在做什么,但逐雨楼楼主隐约提起,东元塔内之事与东宫所行之事有关联。
这便意味着,父皇与太子皇兄所做的事都是见不得光的。
将太子皇兄的事抖出来,指不定会牵扯出父皇,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蒋绿袖翻动着手中的书页,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赵翊珩,继续将目光落在书页之上。
“姐姐,你快给王爷想想法子。”蒋红招有点沉不住气了。
知道真相好几日了,一直按兵不动,万一错失了良机,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蒋绿袖头也不抬:“装作什么都不知即可。”
逐雨楼将此事告知王爷,无非是想借王爷的手,除掉太子。
但是,打倒敌人的前提,是确保自身的安全。
蒋红招急
了:“可是这样我们不是失去了一个扳倒太子的机会。”
赵翊珩抬眸看向蒋绿袖,显然他与蒋红招想的是一样的。
蒋绿袖合上书本,搁置在一旁的矮桌上,淡笑的望着赵翊珩:“王爷是想铤而走险吗?”
“本王有这个想法。”
“属下觉得,这里只有险,没有利益可得。”
蒋绿袖说话的语调缓慢又轻柔,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王爷不妨想一想,就算东元塔的事与东宫没有任何关联,陛下会如何处置修炼邪术的太子?”
赵翊珩眉目下沉,思忖半晌:“废了太子?”
“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可是陛下仍旧不会立刻将太子之位给别人。”
蒋红招兴奋道:“只要太子之位一日悬而未决,王爷就会有机会。”
“不错。”蒋绿袖不否认这个可能性,“但王爷想过没有,这个太子之位的第一人选会是谁?”
赵翊珩脸色骤然一沉,冷笑一声:“当然还是赵方荀。”
父皇一直都看不上他,至于荣王,生母的地位卑微,更不会是父皇考虑的太子人选。
照父皇如今的年岁和身体来看,再撑上十年也不为过。
十年过后,人们
早已淡忘了废太子曾经做过修炼邪术之事,即便记得,那时,大统无人继承,大臣们还是会奉废太子为主。
蒋绿袖露出满意的笑,拿起矮桌上的书本,继续翻看:“搜集足够多的罪证,一招致命。”
赵翊珩没有再纠结,他既然不急于将赵方荀在东宫修炼邪术的事捅出去,但也不能冷落了逐雨楼那边,毕竟他还需要逐雨楼帮他探查消息。
“红招,你替本王去约一下逐雨楼的楼主,告诉她,本王有要事和她谈。”
蒋红招颔首而去。
“时辰不早了,王爷该走了。”蒋绿袖撵人。
赵翊珩露出一抹淫笑,正欲靠近蒋绿袖时,她冷淡的声音响起:“王爷,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他收起淫笑,恢复成正人君子的模样:“本王当然记得。”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等本王得到皇位,玩不死你!
蒋绿袖抬眸看着赵翊珩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随即,又恢复她一贯的冷淡。
翌日,走在喧哗热闹的街市上,蒋红招越走眉头皱的越紧。
雅南的手段了得,不过一夜的时间,不仅让朝中大臣得知了太子做的事,甚至连盛京城中的百姓都为
此津津乐道。
“大娘,你们这些都是听说的?”蒋红招只当是有人也查到了此事,提前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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