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风阁回来,苏启宸已经在江知序面前转了半个时辰之久了,转的她头晕眼花,心烦意乱。
“你给我坐下!”
“你不觉得可疑吗?”苏启宸就势坐在江知序身侧的凳子上,“分明我们昨日才见过她,她竟然说没见过,还说她昨日没去春风阁,难不成我们昨日在春风阁看见的是个冒牌货?”
江知序专注于手中的话本子,头也未抬:“钱二姑娘不是告诉了你。”
苏启宸挠了一下下巴,蹙眉:“她何时说了?”他真没听见。
正巧郑卫有事来禀,他看向郑卫,问道:“你听见了吗?”
郑卫没搭理他,颔首道:“公主,明公子几人求见。”
江知序眉头一拧,片刻之后,合上话本子,长叹一声:“罢了,我这就过去。”
苏启宸没得到答案,抓心挠肺:“我们昨日在春风阁见到的人到底是谁啊?”
“钱家大姑娘,钱青礼。”
苏启宸“啊”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嘀咕着。“难不成这钱家两位姑娘是双生子?”
江知序走入前院便瞧见狼狈不堪,被捆绑着的章绪:“看来三位已经有了答案。”
闻声,章绪快速转身,恶狠狠的
怒视着江知序,恨不得将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今日你不杀了我,来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江知序波澜不惊,丝毫不将他的恐吓放在眼里,走入前厅正堂,经过他时,伸手好心将他嘴边的一缕白发掀起,别在他耳后:“章大夫一心求死,本宫定然……”话到嘴边转了几转,她放肆笑着,“不会满足。”
“你……无耻!”
她坐在主位上,轻飘飘的声音在正堂中响起:“死岂不是太便宜章大夫了,本宫最喜欢看人挣扎的模样。”啧啧轻叹两声,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章绪脸上,“不知章大夫看过鱼儿离了水在岸上挣扎的模样了吗?本宫觉得甚为有趣,章大夫倒是可以一试。”
章绪如何能忍,双手双脚虽被束缚,但他还有头,莽足了劲儿,冲向江知序,他要用头撞死她。
事发突然,其余人皆是措手不及,唯独江知序似是早有所料,她身形轻移,躲开了章绪的攻击,还顺手扯住他的后衣领,免得把他自个儿撞死了,又随手把人扔给了蓝应竹。
蓝应竹接住人,脸色发青,怒然又失望:“你疯了吗!”
章绪没有得逞,心中的怨恨不断地增
加,他只想弄死江知序,哪怕赔上他这条命。
江知序掸了掸裙摆处的灰尘,施施然重新坐回去:“本宫颇为好奇,章大夫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占了你那位……”她状似想了一会儿,“哦,宋花枝的身份,便如何恨我吗?”
“不然呢?”章绪昂首挺胸,不畏惧分毫。
“本宫却不这么认为。”江知序笑得高深莫测,“章大夫还不打算如实相告?”
章绪心头突突乱跳,面上不显,笑得讽刺不屑:“真是山鸡想当凤凰想疯了,就凭你也配自称本宫。”
“你到底瞒着我们做了什么?”素衣冷声质问。
她了解江知序,从来不是胡乱搬弄是非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章绪,如若他真的没有做什么,江知序根本不会说这些。
章绪面露悲伤:“你竟然信她不信我?”他又看向明夷则和蓝应竹,“你们也觉得我有其他的目的?”
明夷则和蓝应竹沉默不语,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章绪绷不住了,大吼道:“你这贱人惯会使一些下作手段,挑拨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何必垂死挣扎。”江知序没了和他周旋的兴致,递了一个眼神给一旁的郑卫。
郑卫颔首,离开正堂。
“三位既然将他交予我处置,想必是下定决心不再插手了吧。”江知序本是笑意翩然,陡然之间眸色骤沉,厉声道,“叛徒就在身边,你们却不曾察觉,该当何罪!”
明夷则三人不约而同的跪下,本还悠闲自得看热闹的苏启宸看了这架势,腿一软也跟着跪下了。
“是属下无能。”素衣虽不知章绪到底做了什么,但殿下说她有错,她便认错。
蓝应竹要问个清楚明白:“殿下,还请明示。”
至于明夷则,他只是跪着,并没有出声的意思。
章绪在听见“叛徒”二字时,心里一片冰凉,他深知要完了,一切都完了。
人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即便明知一切没有转圜的余地,依旧心存一丝侥幸,也行蓝应竹他们会救他。
江知序随意的扫过跪着的四人,看见苏启宸时,眉头狠狠地皱了皱:“你跪着作甚?起来。”
“啊?哦。”苏启宸连忙起来,垫着小步来到江知序身边,“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头一次看她这般不近人情,不留情面,还挺吓人。
“勾结宗时,祸害百姓。”
话音一落,震惊在场四人。
明夷则起身,掐着章绪的脖子:“此事当真?”
章绪面如死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知道,她全都知道了。
江知序今日不是替他们解疑答惑的:“证据张迹稍后会送来,你们自己看。”她看着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