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是麹义之前在易京之战时的老战友。
易京之战开始阶段麹义、阎柔联军战无不胜,已经把公孙瓒围起来暴打,一度斩首数万。
可之后麹义骄横不把公孙瓒当人看,被公孙瓒抓住机会偷袭暴打,打的十万大军星散,一世英名灰飞烟灭。
之后麹义痛定思痛,觉得这件事实在是自己生平仅见的蠢事,决定将此事甩锅给他的战友阎柔。
不过当时这么多人都还活着,战场的总指挥是麹义没错,大家都能证明就是麹义犯畜才导致了本来压着打的战斗最后土崩瓦解,导致袁绍战胜公孙瓒的时间往后拖了好几年。
麹义想这就岁月史书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除非……
“本将肯定是相信当年易京一战是阎柔的错,彦度调度有方,怎么可能会出错。
现在正好有个机会——现在贼人正要以大军袭来,本将之前攻打邯郸不胜,现在全军生死都交给彦度了。”
徐庶笑呵呵地看着匆匆赶来的麹义,本来半夜被叫醒的麹义还带着不少起床气,可听完徐庶的话,他一双浓眉一挑,立刻用力深沉颔首,把胸口拍的砰砰直响。
“好好好!还是徐将军了解我,嘿,只有不会用兵的人才一直说当时的事情是我的错,我这次一定狠狠痛击阎柔,让这借势小贼见识见识某麹义的本事。”
只要在关键战斗中取胜,那之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只要战胜阎柔!只要战胜阎柔!
想到此处,麹义浑身斗志燃烧,已经生出了死斗的意志。
麹义精通鲜卑的战法,之前就有一套迎战鲜卑的战法,此番兵马、箭矢、盾牌、长矛都已经准备妥当,他准备狠狠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本事,证明当年袁绍想要杀他是最大的过错。
嗯……
想到这,麹义又想出一招,他径自找到高柔,低声道:
“那个谁,帮我写封信。”
“……”
高柔一脸惆怅之色,苦笑道:
“将军有何见教?”
“什么见不见教的,我就是写信的时候这文墨不太行,所以才请足下代劳。”他飞快地说着,又道,“这信很重要,是写给沮鹄的,找别人我也不放心,也只能交给足下了。”
高柔狐疑地道:
“为何要给沮鹄写信,此事徐将军知道吗?”
麹义理直气壮地道:
“当然不知道,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高招。”
高柔翻了个白眼,心道麹义怎么这么无耻,现在这时候居然要自己拿主意了。
“不跟徐将军说的事情,我可不敢写信。”
“别啊!”麹义一把拦住高柔,咧嘴笑道,“你看看,你不知道这一仗对我有多重要。之前天下人都不信我,都说之前易京之战是我的错,现在我得证明我比阎柔强得多。
之前都是徐将军谋划,不算我本事,这次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我……我一定得做到。”
高柔再次翻了个白眼,心道真是脸都不要了啊。
之前麹义喝多了还感慨自己在易京之战中瞎指挥导致失败,这让他一辈子后悔,现在他居然开始自我催眠,非得把锅甩给阎柔,阎柔有野心是不错,可当时那一战他真的是尽力了,完全没有任何错误,麹义之前大败公孙瓒的功劳至少有三成是他的,最后跟着麹义倒霉不说,现在麹义还在想办法往他头上甩锅。
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实在不是高柔人品能做出来的,可他又不敢推脱,只能垂头丧气地道:
“将军想要让我写什么?若是有甚不妥,我定要仔细告诉徐将军!”
“能有什么不妥,当真是杞人忧天!”麹义得意洋洋地道,“你信上说,我等久攻邯郸不下,现在已经深深畏惧,现在军中都在传言如当年易京之战之事,我麹义非常畏惧,想要投降沮鹄,请沮鹄收容。”
“就,就这?”高柔人傻了,“就这?不行,沮鹄怎么可能会相信?”
麹义可是袁绍最厌恶的几個人之一,而且他又不是河北本地人,河北的世族一样很讨厌他,他去诈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相信。
高柔摸不到头脑,麹义却自信满满地道;
“你看,这就是本将高明之处!就按我说的做,我等定能大获全胜!”
高柔争辩道:
“信我可以写,但是此事我是一定会告诉徐将军的!”
“你告诉天王老子都不要紧!你给徐将军说,就说是我说的,此法可助我军大获全胜,别说击破阎柔,就算是冀州都能给你拿下来!”
·
第二天,驻守邯郸的沮鹄面前便出现了署名为麹义的书信。
看到这书信上端庄的秀气的隶书文字和最后署名上麹义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沮鹄顿时感到头有三个大。
沮授和麹义的关系还算不错,当年都是韩馥手下的支柱。
麹义叛变,这才让韩馥彻底失去对冀州的控制,被迫让出冀州,沮授对沮鹄说过麹义这个人暴躁且不知深浅,不是一个能托付大事的人。
这会儿看到手上的书信,沮鹄突然有种荒谬的感觉。
“呵呵呵,这个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