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坐过摩托车。”许杰忐忑地解释。
“啊，这样啊，不用害怕，多坐坐就习惯啦。”大曾拍着胸脯保证。
许杰心情忐忑，上了大曾的摩托车。
大曾开的是老式三轮摩托，摩托侧面有个坐人的车斗。
这种三轮摩托，许杰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如今自己坐在上面，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京城街头，心里百感交集。
马上一切都会变了。
抓住机会的人，就能改变命运。
机会大，风险也大。
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能安享富贵的，万里无一。
这些人的结局，不是进监狱，就是死于非命。
怎么能又挣钱，又安稳呢？
自己绑定的系统，还是个事后诸葛亮，挣到什么，才给自己奖励。
许杰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如今别说堵车，大街上连机动车都没有几辆，只偶尔有一辆挤满乘客的公交车驶过。
大曾的摩托开的飞快，转眼就到了。
许杰的姥姥家住在东城的柳树胡同，也是四合院。
摩托车进胡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早起正式四合院最热闹的时候，洗漱的，吃饭的，大声吆喝孩子的。
见到许杰从外面进来，头上裹着纱布，身后跟着警察，都过来问情况。
“小杰，你头这是怎么啦？”
“民警同志，我们小杰可是老实人啊。”
“哎呦喂，这是怎么啦？”
“小杰姥姥啊，你快出来看看吧！”
邻居们大呼小叫。
“别！别！”许杰担心吓到姥姥，连忙阻止。
他哪里拦得住东城大妈。
东城大妈抢先一步窜进后院，边敲许杰家的门，边大喊：
“许杰姥姥，开门啊！”
许杰姥姥披着棉袄，打开房门，抬头就看到许杰裹着纱布的脑袋。
老太太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许杰伸手扶住姥姥，老太太日子过得也苦，身上瘦得皮包骨头，他轻轻一扶，就把姥姥架了起来。
“姥姥，我没事。”许杰轻声安慰老人。
老太太摸摸许杰的脸，看他气色不错，的确没有危险，松了口气，搂住许杰，拍着他的肩膀。
“哎呀，我的孙儿啊，这是怎么啦？”
“没事，就是轻轻碰了一下。”
老太太还要问个详细，许杰连忙转换话题。
“姥姥，我的书呢？我找点东西。”
“你的书，都在那放着呢。”许杰姥姥指着墙角柜子上的几本书。
看着那几本薄薄的书，许杰心里发慌。
这几页书一眼看完，怎么藏东西呀。
“这位民警同志，送我回来的，姥姥您给人家倒杯水。”
许杰把大曾安排给姥姥，就奔向柜子开始翻找。
姥姥连忙把大曾往屋里让，“同志，快请进，快请进。”
屋子不大，大概6、7平方米，桌子、床柜子紧紧挨在一起，大曾进来，连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小同志，我帮你找。”大曾坚持站在许杰身后。
有他站在身后，许杰口袋里的协议，根本拿不出来。
许杰担心，大曾是不是怀疑自己。
“夹哪本书里了？”许杰故意装作粗心大意，把书扔得到处都是。
“不着急，慢慢找，慢慢找。”大曾在后面不急不躁。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许杰直觉告诉他，大曾的确是在怀疑自己。
“周老太太，你家的电报。”
正忙乎着给客人倒水的姥姥，随口问道：“唉！哪来的呀。”
“广州！”
姥姥腿一软，人扶着门框，瘫坐在门槛上。
许杰急忙转身，想要出来扶姥姥，半人宽的通道被大曾挡住。
大曾退又退出不去，只好转身，背对着许杰往外走。
趁这机会，许杰飞快地掏出协议，塞进手边的书，然后随手把书扔到柜子
大曾先到了姥姥身边，“您没事吧？”
许杰扶住姥姥，姥姥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你舅舅……”
许杰明白，姥姥是怕儿子出事。
毕竟在这个时代，出大事，才会发电报。
他站起身，从邮递员手里签收了电报。
小心翼翼地撕开封皮，念出上面的字。
“我已平反，近日回京。”
这八个字念出来，连邮递员都松了口气。
许杰姥姥先是一愣，随即失声痛哭。
邻居纷纷围上来，安慰的安慰，祝贺的祝贺。
“这是大喜事啊！”
“儿子要回来啦！哭什么呀！”
许杰神情黯然地退出人群，让邻居安慰姥姥，自己回到屋里，继续在旧书里翻找。
大曾连忙跟上，挤进屋子里。
“小许呀，你不要难过，你舅舅回来，家里没你的地方，你可以去你叔叔给你准备的那间屋子啊。”
许杰看着大曾，惊讶得睁大眼睛。
他怀疑大曾也是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