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胡惟庸是彻底完蛋了。”廖天成想道,“那么接下来就是太子殿下的机会了,我也该有所作为了!”
廖天成的内心非常欣慰,他这辈子没有其它奢望,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活一世。
可惜的是,他这个想法注定无法实现。
不仅仅因为朱元璋的儿孙们太优秀了,还有他们的敌人太强悍了。
外有蒙古人虎视眈眈,内有东林党羽林立,朝堂风云暗涌。
廖天成虽然贵为户部侍郎,可是却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不过好在他还有几分能耐,靠着自己的努力终于爬上了侍郎之职。
廖天成的心情很愉悦,他想起一事,问道:“太医怎么说?”
宫女答道:“太医说大人您受伤了,恐怕三五月都无法痊愈。不过这次幸亏遇到陛下,陛下仁厚仁德,特别赏赐了药材,太医说大人很快就能康复呢!”
“哦?”
廖天成愣住了,看来这次能保住小命还真是走了大运了。
……
刚准备走出皇宫,在门口却看到了一白衣翩翩公子。
正是许久未见的朱标,两人相互行礼后,朱标笑道:“听闻廖先生被刺伤了,可曾大碍?”
廖天成苦笑道:“劳太子挂念,微臣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廖先生不用谦虚。”朱标笑眯眯地说道,“廖先生这次为朝廷鞠躬尽瘁,功绩斐然,本宫代表父皇感谢廖先生。”
廖天成连忙摆手道:“太子谬赞了,微臣惭愧。”
“哈哈!”朱标拍了拍廖天成的肩膀,说道,“廖先生虽然现在居于燕王府中,但本宫一直对廖先生心怀敬佩。如今廖先生遭逢大难,本宫自然会帮衬一番。”
说着他顿了顿,笑容满面地看着廖天成,“本宫已经命人收拾好了宅子,等廖先生养好了伤就搬进去,届时咱们兄弟好好聚聚。”
这是拉拢?
廖天成不禁心动了。
这可比留在燕王府强多了。
可惜……
“太子,微臣不适合搬家,还是不打扰了,告辞。”
他拱手离开。
……
“殿下,廖天成走远了。”
一辆马车停在皇城外,车夫回头对着后座说道。
“走吧。”
朱标掀开帘子,迈步下来。
这次他是乘轿过来的,身穿绯红锦袍,腰间束着玉带,看上去颇有威仪。
他抬头看着皇宫,脸上浮出了淡雅的笑容:“廖先生大才,孤自当以礼待之。”
说罢,他昂首阔步进入了皇城,往御书房走去。
到了御书房,却见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疏。
朱标上前躬身道:“儿臣见过父皇。”
朱元璋头也不抬,淡淡道:“免礼。”
这个反应让朱标略感尴尬,他站了一会儿,问道:“儿臣今日路遇廖先生,特来询问廖先生的状况。”
朱元璋依旧头都不抬,继续写奏疏:“那是一个忠肝义胆之士。”
这种评价已经算是高的了,至少比胡惟庸好太多。
胡惟庸那个狗奴才整天琢磨着怎么和朱元璋斗智斗勇,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朱标道:“那父皇打算如何奖励廖先生?”
这话问得好!
朱元璋放下笔墨,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廖卿生性不喜权,不如赏他些许田地如何?”
朱标点了点头,他明白父皇这是一箭双雕,敲山震虎!
因为胡惟庸进来一直在囤积田亩,此时奖赏给一个并无实权的廖天成田地,其实就是在敲打这位宰辅大人,若是再敢玩弄心思,就别怪他无情了。
而这个赏赐的范围也是极广,既包含田产,又包括俸禄。
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
回到燕王府后,廖天成的心情依旧亢奋,恨不能立即回到家乡。
“老爷!”
管家迎了出来,说道:“大人,您可回来了。”
廖天成疑惑问道:“怎么了?莫非又出什么事了吗?”
管家摇头道:“倒也不算是大事,就是有人找大人。”
“谁?”
“是徐阁老家的侄儿。”
徐光祚?廖天成眉毛挑起,问道:“他来做什么?”
“说是奉了徐阁老之命,来邀请老爷去徐府赴宴。”
徐光祚的叔祖父是徐阶的亲爹徐光启。
这个徐阶乃是太监,在宦官集团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当今太祖的宠臣。
可惜这货是个死脑筋,宁愿死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身份。
徐光祚和他差不多,都是清流一脉的传统势力,只是一个是太监,一个是文人。
“你告诉他,我不认识他。”
“可是老爷……”管家劝道,“徐阁老毕竟曾经是燕王殿下的老师啊!”
“老师?”廖天成冷笑道,“他哪里配得上燕王殿下?不去!不去!”
他的语气坚决,似乎不肯通融。
管家叹息一声退下,心中充满了忧虑。
这个廖天成的脾气也是倔,徐光祚的名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