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鹊小姐。” 疲惫的精神将要倦怠地陷入沉眠时, 你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监视器被拆除,弗朗茨也揪着领子带走了埃德加和西里尔,凑热闹还不嫌事大的少年临走前充满期盼地泪眼对你挥手:“闻鹊小姐, 下次有这种一定要叫上……”被弗朗茨嫌恶地一拳打在头顶,止住了他的话音。 所有烦扰的事全部消失在眼前,你在这几日第一次感到令人安心的困意,然而这低沉醇厚, 颇含冷静指示意味的声音响起时, 你一时没反应过来,霎时惊醒。 你以为什么人闯入了你的房间。 这不怪你的警惕多思,这几日在与皇家的相处中,你只有竭力维持自身冷淡又充满对抗性的态度,才没让那群敏锐的动物们察觉到你的惧意和弱势, 直到现在, 你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被他们怎样对待。 “闻鹊小姐,您在休息?” 男性的嗓音再一次近在咫尺地响起,你回过神来,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某处。 是床头始终保持通话的终端—— “……我在。” 停顿片刻, 你出声回答了那位时隔两日, 终于愿意和你联系的军团长。 “您的情况是否安好, ”得到你的回复, 亚撒·莱德直接绕过礼节性的寒暄,询问:“我已得知你目前所在的地点, 如无意外,这两天便会采取行动。在此之前, 请您一切务必以自身的安全为重。” “请放心闻鹊小姐, 这件事由我们而起, 后续也会处理妥当,不会再让你再陷入如此境况当中。” “嗯。”你迟钝地应道,“…谢谢。” “不必道谢,”亚撒·莱德沉默片刻,回复道,“我才是更应该感到抱歉,闻鹊小姐。” “……” “这时候才与您联络,实属无奈之举,请您谅解。” 说真的,你其实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联邦内颇有威望的军团长又怎样,如果他品格高尚,富有见义勇为的骑士精神,既得利益者也不是你这个普普通通的Beta职员;而假如他一切以眼前的局势为重,对其他漠不关心——毕竟敌对方是皇家的高官子弟们,又是亚伦今后要相处数年的同学,他不来插手这件事也没什么影响吧。 你有些消极地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您能联系我,”你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万分感谢,莱德先生。” 听到你迟缓的声音,这位总是以冷静理智的态度与你对谈的军团长松开紧皱的眉心,仅他一人在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墙上的指针指向凌晨,Alpha强劲的体魄让他们足以应付这恐怖的工作时间。 他曲指沉吟着轻扣桌面,尝试提问道。 “有一件事想要询问闻鹊小姐,”他说,“尽管有些冒.52gGd.犯,但您在这几日中是否受到了偏颇的对待与伤害。” “……”你微怔下来。 “请您放心,我并非有别的意图,只是担忧您目前所处的环境是否给您带来、或者将要带来什么危害,假使有此类事件发生,我会以莱德家的名义向法庭提起公诉。” 他再次承诺道:“请您放心,我会为闻鹊小姐的隐私保密,也会为此事担起全部责任。” 十分公事公办的语气。 他在敬业地解决你的问题,不愧是军团长,解决问题的风格毫不拖泥带水,颇具有军人的利落冷峻之感——然而,你想……假如与他对话的真的是个因他家而起遭受到伤害的Beta,他知不知道这样问又会你带来怎样的伤害。 “没有,”你说,“最多是些皮外伤。” “可否让我察看。” “您可以进行视频通话么,这里的信号不好,前几日与您的通话都很难维持。” 你说出这话时没带任何探寻什么的意思,仅仅只是表达对信号的担忧而已,然而那位军团长“嗯”了一声,沉稳道:“已无大碍,技术部门已经修复了信号问题。” ……信号问题?那么前几天他不回复你的原因也是由于信号微弱,无法回应么。 你若有所思,却明白这种事情不能直接问出来,便先略过,接着问道:“那您身旁现在有其他人在吗?” “仅我一人。” “闻鹊小姐,”他顿了顿,似乎想要提示你些什么,“如果方便,请发送……” 发送照片就好。 他的话音慢了一步,你已经点下了视频对话的按键。 在陌生又让你感到不适的居住环境下,你的警惕性很高,衣物保持着随时能起床离开房门的整齐,而且现在情况特殊,你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合适的。 亚撒习惯同时多件地处理公务,因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受了视频邀请,信号接通后,你们两个人彼此盯着对方的面容,齐齐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这是你第一次在社交媒体以外的地方看见亚撒·莱德。 除开发色不同,这位军团长那双凌厉如狼般的锋利金眸与亚伦如出一辙,经过军队数年的洗练打磨,他近乎习惯地克制着情绪的流露,看上去不苟言笑,气质深沉而内敛;看向你的目光既没有年轻Alpha时常会出现的琢磨与打量,也没有任何评判的意味。 “闻鹊小姐,”他首先打破沉默,颔首道,“失礼了。” “您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不…”黑发金眸的青年本想否认,却似乎难以想出合适的解释,只得顿了顿,说明道,“我以为你还没有做好视频会面的准备,所以……刚刚想要提醒您拍摄照片便可。” 尽管对方的表现得仍旧冷淡镇定,但你敏锐地发现——他是不是有些不自在? 亚伦心虚或者丧气地向你解释什么时(你到现在都认为这全他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