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商业一条街。
这里算是青市区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了,两边商店林立,旁边的店里还用收音机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只是被一阵比一阵的聒噪声扰乱了歌曲的旋律。
一群婆娘兴冲冲朝着传出争吵声的店面一溜小跑。
“大家都给我评评理!合着这美君发廊就是这种技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干美发的?我来烫头,给我扣上帽子就不管了,直到我闻到糊味这才断了电源!一头头发给我烫糊了!大家伙给我评评理,是不是该给我赔钱?”
一个肥胖女人气急败坏指着一个戴着围裙,脸上脖子手臂上全是头发茬子的老板娘模样的人大声叫嚣。
美君理发店老板娘陈丽娟,一张脸涨的通红,耷拉着脑袋无助的连连道歉。
“大婶,大婶,真是对不住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天孩子发烧,我一晚上没睡,上午忙活了半天,实在是撑不住了,一不小心坐着睡过去了……”
“我赔,我赔您钱……”
“赔钱!最少五百块!我闺女过十天就要结婚了,我顶着一个烫糊的脑袋怎么见人?你说,我怎么见人!今天这个事情,你不给我整利索了,你别想在这里混了!”
胖女人嗓门高的厉害,说话的时候唾沫渣子几乎都喷到了陈丽娟的脸上,吓的小脸涨红的理发店老板,连连往后退,连一声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柳湘湘就感觉有些看不下去。
上一世她从沪市学美发回来在青市开美发店,一开始因为技术不熟练,也出过一些事故,非但被顾客辱骂,更严重的时候还要被顾客打。
还是周青杨帮自己解决了难堪。
她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眉头一皱上前拨开人群往前走。
“大婶,您的头发是烫糊了,但是还可以补救啊,要不,我现在帮您修修?”
胖婆娘古兰香看一眼柳湘湘,不屑翻一个白眼,一脸的不屑。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手艺,敢吹这么大的牛皮?
“就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丫头片子一个,人事都没有经过呢,能干什么?”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哄堂大笑。
柳湘湘也笑了。
这大姐吃的脑满肠肥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不做她的生意做哪个的生意?
“大姐,你连试试都没有试试,怎么能知道我不行呢?”
“行,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给我修不明白,我就把这美发店砸了!”
古兰香气冲冲往美发店里走。
陈丽娟急的要尿裤子。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竟然下这么大的赌注?
万一是个半吊子手,辛苦经营起来的店面岂不是很要砸了!
反正修好修不好,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刚要上前阻拦,柳湘湘已经拿起了剪刀。
“你,你要干啥?”
陈丽娟心惊胆战硬着头皮询问,她全家人指靠着这个店面过日子,她怕啊!
她被这个小姑娘的强大气场吓的不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上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一双眼睛锐利有神,整个人显得镇定自若,丝毫不慌张。
她甚至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同行的探子,故意使诈使阴招好砸场子的。
“我来帮大婶修修头发。”
柳湘湘依旧满脸微笑回应。
“哼!害怕了不是!不敢让她修不是!那就赔五百块钱!拿不出钱,我这就喊人给你把店砸了!”
胖婆娘哆嗦着腮帮子的肥肉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瞪眼指着老板娘嗷的一嗓子,震的她耳膜直突突。
柳湘湘就感觉胖婆娘是狮子大开口。
在人均工资只有30块钱左右的年代,理发一般两毛钱一次,烫发用最好的药水也就五块多,开一个理发店从白忙到黑夜,最多一个月也就赚个三十块。
这是要让人家一年半白干?感情她头发丝都是金子做的?
看老板娘吓的不敢出声,她耐心规劝。
“大婶,咱们先理发,您要是不满意,再跟她谈赔钱的事情吧?”
“哼,我闺女过个十多天结婚,我本来想着烫大波浪出席婚礼的!你给我修,再怎么能耐也只能给我剪短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合我的意!”
这还没有开始呢,胖婆娘就开始嘚吧个不停。
陈丽娟脸都吓黄了,更不敢吭声了。
柳湘湘微微一笑,一脸的气定神闲。
“大婶,放心,我有办法,包您满意!您先坐下,咱们一边修头发,一边聊。”
做服务业就是这样,心里骂曹尼玛,脸上也得笑脸迎人。
古兰香一脸半信半疑在椅子上坐下,嘴里不停小声嘀咕。
“能有什么大本事?再好的本事能让我头发长出来?你有仙丹?”
柳湘湘满脸笑容对着镜子端详,并没有直接回答胖婆娘。
“大婶,您天庭饱满面泛红光,鼻头圆润耳垂有肉,面颊凸出嘴唇有型双眼有神,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一张脸胖成了大饼子,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胖鼻子肥的跟牛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