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琛的车内都是血,他怀里的段雨禾就像一个血葫芦,她扭曲,抽动,疼痛让她变得面目可憎。
傅兆琛和祁曜脑中反复出现的就是段雨禾说是她买凶害死了傅斯瑜,两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冷肃,没有半分怜悯之色。
段雨禾的手握着傅兆琛掐着她出血点的手腕,她想用力扯开傅兆琛,她想死,想带着傅斯瑜的心脏一起毁灭。
傅兆琛发现了她的意图,他按得更紧了,“想死?哪那么容易。”
他觑了一眼被他关了,扔在脚下的摄像头,他冷嗤,“你到死都想拉傅家下水,你就这么恨我们?”
“你说你见了你父母怎么说呢?”
傅兆琛见段雨禾眼神空洞,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我替你说,说我爸妈蛇蝎心肠,他们本不应该交这样的朋友,说我爸妈苛待于你,没有扶持段家产业?还是说他们为了自己的女儿,把心脏给了你?”
当时,傅辰签傅斯瑜心脏移植同意书的时候,他两眼红肿,手抖得拿不住笔,但还是坚信能救一个也是好的。
傅兆琛替他父母不值,更替傅斯瑜不值。
“你尽情去说吧,我们不在乎。”
他话音刚落,抬眼看到了医院明晃晃的“急救”两个字的灯牌。
段雨禾被推进去后,祁曜看了看满身是血,尤其是白衬衫触目惊心的红的傅兆琛。
他皱了皱眉,“要不你去清理下?”
傅兆琛却看向了季沉和跟过来的傅家保镖,他们脸色十分难看。
他呵斥,“等我处理完眼下的事,再审你们,段雨禾是怎么进来的?”
保镖个个垂着头不敢与傅兆琛对视,更不敢反驳。
傅兆琛凉薄的眼神尽是气闷,他拿出手机打给贺羽。
他知道现在网上一定因为段雨禾的直播而沸反盈天。
段雨禾这个亲口承认雇凶杀人的凶手自然少不了口诛笔伐,傅家也免不了被声讨。
不明所以的人会说傅氏豪门内里腌臜龌龊,为了一己私欲苛待了段雨禾,致使她疯狂报复傅家,是傅家罪有应得。
一想到这些,傅兆琛胸中的怒火就在升腾,燃烧。
贺羽的电话秒通。
他率先开口,“傅总,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网上已经爆了。”
傅兆琛捏了捏眉心,“嗯,联系瑞驰公关部连夜做公关,一句辩解都不要说,把这些年傅家为段雨禾做过的所有事都放到网上。”
“分门别类,资源也好,人情也罢,都放上去。”
傅兆琛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顺着裤腿滴落在地板上,他觉得恶心又厌恶,“还有之前段雨禾纠缠我的视频也放上去。”
傅兆琛扯松了领口,“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贺羽这时才插话,“嗯,我们已经在做了,太太也是这个意思,斯瑶小姐还找了秦律帮忙,以秦律律所的名义发了声明和准备起诉的函证。”
傅斯瑶想的是为她姐姐傅斯瑜报仇,起诉段雨禾雇凶谋杀也是一种公关,即便现在他们手中除了段雨禾亲口承认的那段直播视频,没有任何证据。
但这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证明。
傅兆琛眼中闪过丝丝光亮,他欣慰盛以若长大了,她知道作为妻子的她如何支持自己丈夫的家庭和事业了。
至于傅斯瑶找秦司远帮忙也正常,毕竟,方远时看到了刚才的一切,上了年纪的他现在情绪比他爸傅辰好不了多少。
傅兆琛沉声,“照顾好太太,别让她累到。替我谢谢秦司远。”
挂了电话,祁曜递了一支烟给傅兆琛,“平复下自己?”
傅兆琛伸手去接,手上的血渍将白色的烟管染成了红色,他胃里翻江倒海,他阔步去了洗漱间吐了个干净。
呕吐逼出的眼泪,让他看到季沉等人拦着记者和一些好事拍照的人。
傅兆琛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狼狈,萧索,甚至肮脏,他嗤笑,“畜生的血好臭。”
不多时,保镖徐世给傅兆琛送来的干净的衬衫和衣服。
他轻声道,“是太太让我送过来的,傅总,去洗洗吧!”
不仅如此,盛以若还找了林景澈,让他给院长打电话容留出一间职工宿舍给傅兆琛洗澡换衣服。
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已经被爆到了网络,盛以若不希望事情再发酵了。
傅兆琛对祁曜说,“你在这盯着,我去换身衣服。”
祁曜皱着眉点头,“兆琛...我觉得这事儿完了,你应该做一下心理辅导。”
傅兆琛,“......”
他勾了勾嘴角,“我垮不了!”
到了洗漱室,他冲掉了一身的污血,他看着脚下那涓涓流入下水道的血水,他眼前闪过傅斯瑜和段雨禾小时候的样子。
只是,多年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兆琛抬头让花洒里的水拍在自己的脸上,他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傅兆琛再次出现在急诊室的时候,急救的医生满身是血地走了过来。
“傅先生,很抱歉,段雨禾小姐失血过多,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休克了,抢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