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城依旧端得姿态坦然又自在,他起身准备走。
夜明逸两眼通红,“阿城,是爸爸对不起你,但你岳父说得都是真的,你妈妈真的不是他害的。”
夜遇城剔了夜明逸一眼,“二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爸早死了。”
说完,他阔步出门。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夜遇城一只手支住了门框。
他心里憋闷又难过,他知道他在害怕,他现在害怕盛谨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蹉跎十年,痛失盛以夏,换来竟然是恨错了人,报错仇的凄惨结局。
夜遇城红着眼眶忍着泪,他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他走出门往停车场走,快到停车场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熙熙攘攘的人声,他转身看到秦司时和盛以夏站在一起,而对面站着的则是秦司时的父母秦卓和顾瑄。
两人身后则是秦家的老二,老三,还有肖慎夫妇和彭朗夫妇,他们的孩子没回来,但他们慈眉善目的看着秦司时和盛以夏,仿若看一对儿璧人。
这一幕刺痛了夜遇城,他眼泪止不住的掉,若盛谨言说的都是真的,他因此失去了此生最爱的女人。
秦司时垂眸低笑间,抬眼就看到夜遇城站在那。
他眼中尽是得色,他揽住了盛以夏的肩膀往里带了带,盛以夏脊背微微紧绷,秦司时察觉到了,但还未等他开口。
秦卓就笑着说,“伊伊,还没同意我家这傻小子呢吧?”
盛以夏不好当着长辈面驳秦司时面子,她垂着眼眸,“也不是,只是司时太优秀了,我自觉配不上他。”
顾瑄瞪了秦司时一眼,拉过盛以夏的手,“伊伊你可别抬举他,是他配不上你,傻乎乎的,和他爸年轻时一个样。”
肖慎挠了挠眉尾,“咱们进去说吧,我感觉阿言在召唤我了。”
他妻子时蔓有点无语,“怎么的?你是阿言神兽啊?还召唤你!”
肖慎老脸一红,“他是我的神兽,他发出感应,我这个主人怎么也得去看看他又发疯咬谁了吧?”
彭朗看着越老越癫的肖慎笑着打趣,“这话你一会儿当他面说。”
肖慎觉得自己有点怂,但还是挺着。
盛以夏看着几个人还是老样子,笑着说,“干爸干妈们,咱们进去吧!”
盛以夏和盛家其他的孩子不一样,秦卓夫妇,肖慎夫妇还有彭朗夫妇都是她的干爸干妈。
因为她出生时,正处在容琳独自创立盛荣集团,而盛谨言深陷夜家的时候,当时众人都以为盛谨言不在了。
所以,心疼容琳母女,他们成了陪伴盛以夏最多的人。
盛谨言归来后才发现他的宝贝女儿有了好几个干爸干妈,是他的好兄弟和他们的未婚妻。
夜遇城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门。
他下意识抬眼看向那高耸入云的宁城塔,那高高耸立的观光电梯,他似乎可以透过玻璃墙体看到他们的团圆。
忽而,夜遇城感觉到脖领子被人从后面大力的拉拽了一下,很快一个类似麻袋的东西套在了他的脸上。
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拖拽到了一旁的车里,车子发动,他大声责问,“你们想干什么?”
盛以溟和盛以珩就坐在他的对面,两人没说话。
车子发动只绕到了后门,宁城塔在繁华的市中心,可后门背靠的则是城市森林公园,这里植被繁茂。
正因如此,在夜色掩映下,夜遇城被扔在一处植被繁盛的隐蔽角落里,盛以珩和盛以溟对其一顿拳打脚踢。
这口恶气,盛以珩两兄弟已经憋了太久了。
而夜遇城虽被蒙着头,但他头脑却异常清醒,他知道对他动手的无外乎就是傅兆琛或者盛家两兄弟。
傅兆琛忙着接孩子,招待宾客应该无暇顾及他,那么现在打他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他没想反抗,他甚至想被这样活活打死也好。
他害怕知道那些真相,盛谨言的话,他听进去了,他去求证是必然的,但是他害怕。
盛以珩又补了两脚就拉住了盛以溟,他使了个眼色给他。
盛以溟会意,他揩了下嘴角,而后愤恨地剔了夜遇城一眼,他整理袖扣,盛以珩却抬手指了指旁边,两人离开。
黑暗中,夜遇城睁着眼睛失神地看着黑暗,一种死亡的窒息感来袭,他撤掉了头套,大口地喘着气,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昆虫的嘶鸣声......
盛以珩和盛以溟回到了会场。
盛以珩烟瘾犯了,心情复杂的他对盛以溟说,“你先进去,我抽支烟。”
盛以溟学医出身很少吸烟,喝酒,就怕影响手部神经敏感度耽误他的手术,毕竟,他的手术刀下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他闲庭信步地往回走,盛以珩则倚着车门吸烟。
盛以珩的样子除了贵公子的矜贵再有多了几分落拓不羁,高大挺拔地倚着车门,让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忽而,一抹俏丽的身影穿着白色礼服长裙走了过来,盛以珩神情微微一顿,他掐烟的手抖了一下,烟灰飘散。
傅函蕊看到盛以珩,她脸色促狭,可她确实就是过来找他的。
她提着裙摆走了过去,“盛总,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