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这男人哪有说换就换的道理。”陆满月被杨和平这话成功逗笑了。
杨和平着急了,很认真地道:“你愿意换就可以换啊。咱们厂里,杨厂长不也说换老婆就换了个老婆么,大家都还觉得他好,这事不很正常么?”
陆满月愕然。
杨厂长什么时候换过老婆啊?
“你听谁瞎说的啊,你别总趴墙头听这个说听那个说,好些人只管说不管真不真就乱传的。”陆满月有些严肃地跟杨和平说。
“不是瞎说,我是听杨厂长和王金花吵架的时候自己说的,说她不可理喻,还不如那个蛮子婆娘。
还说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出山,跟那蛮子在山里过一辈子说不定还痛快些。”杨和平生怕陆满月误会他乱传话,赶紧语速极快地把他听到的这话的来源说了出来。
陆满月怔了怔,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
如同落满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眸子里也慢慢地升起一抹疑惑。
杨厂长竟然在娶王金花之前还真有过一段婚姻?
山里,蛮子……
这是一种贬低那群爱骑马,爱喝酒,爱跳舞的山上牧民的话。
陆满月在书上读到过,说那里的人性格豪爽,为人淳朴热情,喜欢大口喝洒大口吃肉,以放牧为生,人人都喜欢骑烈马,十来岁的小孩都打马扬鞭在草原上自由奔驰。
她很羡慕这个自由奔放的民族。
她还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骑上马,去到一个没人会打她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
杨厂长人人称赞,没想到也是个会在背后贬低人的人。
而且,他的保密工夫做得可真好,要是杨和平不说,谁也不知道他结过一次婚。
“小月月,我真的没骗你,男人女人真的可以想换就换的,只要你想换就能换。你换不换?”杨和平一脸认真的望着陆满月,眼底盛满纯真。
他的眼睛又大又圆,像一泓澄澈的水,不掺杂一丝杂质。
仿佛只需要一眼,你就能望进他的心底。
只有没被世俗沾染的人的眼,才是这样纯净。
杨和平的心智还是个孩子,想要就要,不会遮掩。
“你换不换啊,告诉我啊,要是换的话,我要快点吃药快点好,到时候好给你当新郎倌儿。”杨和平眨巴着眼睛道。
陆满月还没说话,祝艳推门而入。
一进来就笑杨和平:“哦哟哟,傻子你可真能想,要不是亲耳听到,谁能相信你这么个傻子,居然还会背地里撬别人家的墙角,想抢别人的媳妇。”
杨和平恨恨地看着祝艳,哼了一声,有些生气:“不准叫我傻子。”
祝艳抱着两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杨和平,伸出舌头略略略,“我就叫,我就叫,你这个背地里撬人墙角的傻子,我要告诉魏定邦去,说有人趁他不在就撬他墙角。”
“什么背地里,上回我当着魏定邦的面也这么说了,他早知道这事。
我先认识小月月的,说了要找小月这样的女同志当老婆的,小月月以前也说可以的。”杨和平红着脸跟祝艳对呛。
“哦哟哟,你这傻子可真勇,你是不知道那小老头打人有多凶吧,还真敢起心思抢满月。还好人家知道你是个傻子没往心里去,要是换个心眼小点的,你早被打肿了。”祝艳啧啧道。
陆满月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个加起来已经四十多岁的人,跟三岁孩子一样吵架,还越吵越凶,跟两只非要争个输赢的斗鸡似的。
她脑袋都被吵得发胀,耳朵边上也嗡嗡作响。
再这么任由他们吵下去,只怕很快就要升级到动手打了。
“好了,停下,别吵了!”陆满月赶紧喊停。
两个人又吵了两句才住了嘴。
祝艳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端起晾在柜子上的温开水仰头吨吨吨地喝。
杨和平大叫,“那是给小月月倒来晾着给她喝的水,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你给我把搪瓷盅子放下!不准再喝了!”
祝艳可不管他,眼睛故意瞥着杨和平,嘴里继续吨吨吨的喝。
杨和平气得直用手拍打病床,床被他拍得砰砰作响。
隔壁闹了一大早上好不容易睡着的林清悦被吵醒了,眼还没睁开就开始骂:“哪个背时砍脑壳的在板命啊,搞得那么响。是你爸死了还是你妈死了还是你全家都死了,在那边敲锣打鼓的送葬啊?”
“哦,你现在知道被人吵是什么感觉了哦?
你这几天,从早到晚的闹腾,你怎么没想过吵没吵到别人呢?我这级别跟你比起来,可还差得远呢。
再说了,我可不是一早一晚人家休息的时候吵吵,这会儿是中饭时间,大家都醒着。”杨和平可不像正常人那样会去忌惮林清悦的身份背景,让着她捧着她。
林清悦骂他,他就立即反驳了。
“你还敢回嘴是吧!”林清悦光着脚就冲了过来,劈手就要去抽杨和平的脸。
杨和平重新缝合后才两三天,伤口刚在生肉芽,没人扶他坐起来者困难。
面对盛怒之中的林清悦,他毫无反抗之力。
“小月月救我。”他知道要吃亏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