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不为所动。
“刘大娘,之前按手印的时候你没说不行,现在手印按了,刘大贵也违约了,长乐赌坊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狠劲儿。
刘老太打了个哆嗦,病急乱投医:
“您看,我大儿子大全比大贵力气大,能干的活儿更多。金宝还小,干不了活儿,这个贱丫头你们带走,还能卖到妓院,比金宝挣钱多了,对吧?您把他们带走,留下大贵和金宝——”
邱大摇摇头,怜悯地看了金芽一眼。
摊上这么个长辈,可真够惨的。
“这可不成。咱们按规矩办事儿,你就别添乱了。”
刘老太瘫软在地。
怎么办?
刘大贵见他娘失败,心里抖了抖。他知道这一去保不准出不来了。
刘金宝好歹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要是被带走卖掉,就成了别人家儿子。万一自己活着出来,得有人给他养老!
他一咬牙,跪到邱大面前,砰砰磕头。
“邱老板,我求求您,留下金宝。我在县城有两个相好,给我生了两个丫头。她们长得不赖,我把那俩丫头给您,您给我留个后吧!”
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金芽没想到刘大贵这种又挫又土还臭烘烘的乡下混混
,除了老婆之外竟然有至少两个相好。
汪氏目眦欲裂,眼睛充血严重,看起来渗人得紧。
刘大贵居然在城里有相好,有孩子!
她作为明媒正娶的妻子,伺候公婆,传宗接代,临到头了还要为丈夫的愚蠢行为搭上自己的一生。
结果刘大贵竟然在外边找相好!
看着刘大贵苦苦哀求的样子,汪氏脑海里的那根弦骤然断了。
她爆发出这辈子最大的力量,扑上去死死掐住刘大贵的脖子。
“我跟你拼了!”嗓音破了,带着几分凄厉和绝望。
邱大反应很快,但没有立马动作。
金芽饶有兴致欣赏着狗咬狗的一幕。
看吧,邱老板这种混黑的人都看不上刘大贵,要让他吃点苦头。
刘老太魂儿都要吓飞了,爬着过来拖拽汪氏,想救下儿子,但力气根本不够。
在刘大贵快被掐断气时,邱大才出手打晕激动过头的汪氏。
“我会跟老板汇报你的想法,如果老板答应,我们就放过你儿子。”
想到最近老板在为礼物发愁,邱大觉得刘大贵的方案也不是不能请示。
“现在,这个房子是长乐赌坊的财产,你们可以出去了。”
邱大下逐客令。
“我可以收拾我和我爹娘的行李吗?”金芽问道
。
“私人物品可以带走。”那些破烂衣裳最后都会被赌坊清空,铁器农具倒是值一点钱。
金芽立马回房收拾东西。
她可不想过衣不蔽体的日子。
用床单裹好屋里所有能穿的衣裳,温氏留下的几件不值钱首饰也一并放进去,还有外祖一家送的粮食。大房只有一床薄棉被,金芽用力挤了挤,也塞进去了。
将床单打好结,她背着占据整个背部的包袱马不停蹄离开刘家。
生怕走慢了被发现她腰间还有把刘家的菜刀。
刚踏出家门,披头散发的刘老太扑上来拽住她的脚踝。
“小贱人,都怪你!”
金芽居高临下看着她。
“阿奶,你咋这么蠢呢?”
刘老太两眼通红,趴在地上,头巾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
听到金芽嘲讽,她发疯似的想爬起来撕打。
金芽闪身,她使了全身力气,根本停不下来。后边闲得发慌还在看热闹的几个人连忙后退,生怕被刘老太撞到。
刘老太扑倒在地上,脑袋撞上了石子。
巧的是,磕伤的位置跟金芽刚穿来时致命伤位置一模一样。
“我、我跟你拼了,你这个贱人、妖怪,恶鬼!”
“我是恶鬼的话,早就毁了刘家,还轮得着你虐待我?我跟我爹不
一样,再敢招惹我,我手下可不留情!”放完狠话,金芽转身离开,步履匆匆。
想到废了不少心血和异能的后院小菜地,她心里在滴血。
她原本打算在小菜地一展拳脚,没想到被刘大贵这个蠢货搅和了。
一路阴沉着脸,金芽身背包裹引来无数人侧目后,又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爷爷,请问村尾靠近山脚下那间破屋子我们可以借住吗?”
村长捋了捋胡子。
刘大全跟刘大贵比起来,确实是个敦厚到木讷的性子。刘家地里种的夏稻再过两个月就能收成了,眼下跟着地契一起到了别人手里,只怕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那间破房子勉强能遮风挡雨,让他们住进去也好,有点希望才不至于堕落到在村子里生事。
“可以给你们住,但是修补房子得你们自己想办法。”
“那肯定的,谢谢村长爷爷!”
金芽道谢后马不停蹄离开。
她得赶过去先收拾屋子,不然今晚得睡在野外。
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