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别打了,我重新做。”
女人微弱的求饶声并没有换来停手,反而是更加猛烈的殴打。
金芽驻足。
旁边路过的人早已见怪不怪,表情带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从院子外匆匆走过。
许是知道多说没用,女人除了痛呼之外没再发出过其他声音。
打了好久,刘三文才踹了地上的女人一脚。
这一脚意味着这顿打结束了。
“去,给老子重新做!”
槐花婶儿满脸麻木,艰难地爬起身,收拾干净被掀翻的饭菜和碗筷,重新生火做饭。
再疼,手也不能抖。要是摔了碗,还得挨打。
回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破口的碗尖扎进手掌,血痕很快渗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过这种生活?
深深的怨恨被掩埋在眼眸之下。
金芽盯着一墙之隔的那个满身伤痕的女人,表情很是难看。
良久,才抬脚离开。
“丁四叔,你知道槐花婶儿的事儿吗?”
丁四包好豆腐递给她,左右确认过没人,才苦笑道:
“金芽,这话可不能叫别人听见。你槐花婶儿是个可怜人……”
多的,他不肯再说。
金芽也没追问,道过谢之后便走了。
回去时绕了下路,
再次经过槐花婶儿家,里边又是一个老夫人尖酸刻薄的挖苦声。
“不下蛋的母鸡,这点活儿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我家三文就是娶了你这个没用的婆娘才至今没个香火。”
金芽手指紧了紧,察觉到豆腐柔软的触感后又立马松开。
真是……可恨又可怜的女人。
回到家里放下豆腐,金芽跑去河边摸了条鱼。
晚饭豆腐炖鱼,酱烧豆腐,清炒韭菜,主食是刘大全买回来的大饼。
码头那边干体力活的人多,旁边有个卖烧饼的小摊。
饼实在,味道过得去,价钱不贵,基本上大部分干活的苦力都会去买饼当饭吃。
薄利多销,生意竟然也一直做了好多年。
饭桌上,温氏跟刘大全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叫白羽的孩子,温和有礼,看起来可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还给咱们带了一盒点心。”温氏说完,看了埋头苦吃的金芽一眼。
所以她不在的时候,这俩小孩儿到底说了什么,白羽走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刘大全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有那么好的话,来找金芽干啥?”
此话一出,温氏和金芽两个人都停下了动作。
金芽沉默几秒,反问道:“爹,你什么意
思?”
刘大全一口大饼咽下肚,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嘿嘿笑了几声:“我是说,咱们家金芽年纪这么小,本事又大,他不可能是来提亲的,那只能是来找金芽帮忙办事儿的呗!”
温氏白了他一眼,怒评一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完起身去盛饭。
金芽倒是若有所思看了刘大全一眼。
想不到傻人有时候也会无意识点出真相啊……
温氏重新坐下,突然想起来:“对了,他还给咱们送了一支人参,长得可粗壮嘞,说是八十年的,我看啊,能值不少钱。”
刘大全“豁”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不会是想骗你们去卖掉吧?”
最近码头那边流传,快到冬天了,县城里的拍花子们也开始为年底冲业绩,出来活动了。
在大街上拍人的,还有编故事骗人的。
一旦中招,那可真是找也找不回来了!
金芽好气又好笑。
“不是,他来求我帮他个忙。我没答应,但是人参他也没拿走,我打算赶集的时候拿去卖掉。”
刘大全这才放下心来。
缓缓坐下,吃了几口饭,脸色突变,跟旁边同样皱眉的温氏对上了眼。
温氏见
金芽毫无所觉,清了下嗓子,柔声道:
“金芽,你没答应人家,那这人参,是不是该送回去呀……”
刘大全跟着猛点头。
金芽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想法,有些头疼。
难道她要说,这是白羽给她的补偿?
非要说起来,她不止亏了一根百年人参,还有三根十几年的小人参呢!
但是那根百年人参的来历不好解释,自己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被念叨不说,还容易引起怀疑。
揉了揉额角,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说辞。
“金芽,咱还是把人参还回去吧。咱虽然人穷,但不能志短啊。”刘大全搓手,殷切地看着她。
金芽胡乱点点头。
“行行行,知道了,等下次赶集的时候我去县城里还了。”
夫妻俩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有本事是好,可千万别走歪了!
……
白羽失魂落魄回到租住的小院。
明明看到了希望,却被拒在一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