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芽眨巴两下真诚的大眼睛:“当然是真的。大家慢慢拜,我先去干活,不跟你们抢。”
说走还真走了。
几个大人互相对视几眼,继续排队拜神。
最近村里兴起了一股风潮。
每天去土地庙供奉些香火,闲来没事儿就去拜拜求土地公保佑。
金芽拖着两根松树回家,路过土地庙,排队的人比早上那会儿更多了。
她露出个微妙的表情。
之前打老虎的时候宣扬土地公,没几个人理会。刘光汉被砸这么一下,大家都跑过来了。
眼前的敌人遭殃对他们更有吸引力。
下午。
刘大全用土砖搭了个一人高的灶,四周围得严实,只留下底下烧火的口子。
温氏将鱼串起来,横挂在土灶上边,然后点燃松枝,小火烟熏。
开火没一会儿,浓郁的松木香气飘出来。
金芽闻着味儿,觉得自己能就着这香味儿吃一碗饭。
白云兴奋地围在温氏旁边,研究烟熏的火候和用法。
突然,一阵阵锣鼓声从远处传来。
金芽跑到斜坡那里往下边瞧,主路出现一队敲锣打鼓的衙役,前边还跟着村长家大儿子。
“官老爷开始收税了。”刘大全站在金芽旁边一起看。
县衙收税,
派下来的衙役会先由村里主事领着,敲锣打鼓走一圈,向村里人宣告。
通知完,村长把人口登记簿交给衙役头子。
登记簿上记载了最新的居住人口和每家每户田产数量,衙役照着登记簿计算每家每户该交多少钱,多少粮食,然后一家家收税。
收税,连带着核查村里一年来的大小事项,听民声查民情,所有的记录都影响着村长的考核。
若是敢造假,村长职位被撸掉不说,还有关进大牢的风险。
整个一般会持续个七八天。
村长肯定着急上火,不过跟她们小老百姓没多大关系。老老实实交完税,回答官老爷的问题便结束了。
“金芽,明天能去县城买些盐回来吗?”温氏看着空荡荡的盐罐子,有点头疼。
做熏鱼的时候没控制好粗盐的量,家里所有的盐都用光了。
“好嘞,我带着白羽一起去。”
白羽有些时候没出过村子了,正好带去城里的书斋补货。
一整天,院子里都烟熏火燎,还引得附近的邻居过来看情况,以为刘家着火了。
温氏和刘大全清点完一家子缴完税剩下的钱,稍稍松了口气。
今年家里田产全没了,不用交粮食和布匹。家里攒的钱
缴完税,还能买几亩薄田。
村长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拒绝金芽。他感觉,真要让刘金芽出手,其他人肯定会闹起来,到时候得不偿失。
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考评吧。
整个永安县的官老爷们活动起来,老百姓的日子照样要过。
秋收时节,不是赶大集的日子,官道上也有不少行人。
金芽和白羽走在路边,一个挑菜的老妇人过来搭话。
“姑娘,你要往县城去吗?”
金芽点点头。
一般不会有农户在官道上卖菜,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推销菜的。难道遇上了麻烦?
“老人家,有什么事儿吗?”
“最近官道不太平,有一伙儿流氓在城外两里地守着,专门拦你这个年纪的姑娘!”
老妇人心有余悸。
“他们好像在找人,之前带走了一个姑娘。前些天我孙女儿被他们拦下来差点带走,要不是有个人过来说找错了,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呢!”
虽然说找错了会放人,但隔了夜放回来的姑娘名声怎么办?
脸皮薄的,怕不是一根绳子立马扯了吊死。
造孽啊!
金芽眉头紧皱:“老人家,你知道那伙人什么来头吗?强掳民女,官府难道不管?”
老妇人唉声叹气。
“官老爷们是大忙人。有人报官,他们一来,那些流氓就跑,来个两次就不来了。”
“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上个赶集日的第二天。”
回想起小一的话,金芽隐隐有预感,这群人估计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知道了,谢谢老人家,我有事儿必须得去县城,而且我也不怕他们。”
这年头的穷苦人家哪儿有那么多选择权。
老人家打量几眼她满是补丁的衣裳,幽幽叹了口气。
告别老人家,白羽小声问:“老大,那些人冲你来的?”
“嗯,待会儿如果道上人太多,先跟他们走,我去会会背后的龟孙子。”
白羽不想看她只身犯险。
“那我跟你一起。”
金芽思索一会儿,拒绝了。
“优先当场解决。当场解决不了,你跟在我们后边探明位置,然后报官,带人来接应我。”
这个方案最合适。白羽还有些不甘,被金芽瞪一眼后闭嘴了。
走到老妇人说的位置,两人注意到路人都行色匆匆,加快脚步走过。
走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