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出白日里金芽的话。
荷花捏紧拳头,指尖深深掐进肉里。
“娘,我不发誓。”
言下之意,她不愿意跟丁福生老死不相往来。
被自己闺女当众打脸,荷花娘气急,又是响亮的一个巴掌扇到荷花另一边脸蛋上。
放在以往,她可舍不得伤了脸,如今气狠了也顾不得许多。
院子外边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一双双八卦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焰,灼热得吓人。
这明码标价的村花突然跟她娘杠起来,居然是为了被拒绝过的丁福生。
“她娘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吗?没想到女儿眼光没那么高,能看得上丁家的小子。”
“我看着他俩一起长大,还没到年纪就开始眉来眼去,指不定到哪一步了呢?荷花娘还天天捧着当个宝!”
“难道荷花和福生真的有私情?那可有意思了,两家之前退亲闹成那样,真要重新议亲,两家人的面子简直是放在地上踩啊!”
大多都是嘲讽看热闹的声音。
谁叫这里边九成的人都明里暗里被荷花娘得罪过。
丁福生听见那些言语,不自觉看了眼双颊高高肿起的荷花。
难道荷花真的要为了他违抗亲娘
的意愿?
要说感动,那肯定有。
但大家以后都要在村子里生活,现在闹成这样,已经成了其他人的笑柄……
而且,提亲不成的羞辱和刚才娘的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
种种顾虑之下,丁福生选择避开荷花投来的视线。
荷花娘冷笑一声,揪着荷花的衣领直指丁福生:“你倒是有情有义,你看人家像是惦记你的样子吗?还在这儿丢人现眼!跟我回家!”
气势汹汹揪着荷花穿过人群回到自家院子,“砰”一声狠狠关上院门,还上了门闸。
福生娘冷淡地瞥了眼门外迟迟不肯散去的乡邻,转身回了屋。
丁福生也心烦意乱,直接把门给关了。
或许是荷花娘之前皇帝选妃般的做派得罪了不少人,村里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
不到半天,就已经变成了荷花已经跟丁福生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被她亲娘当场捉到,狠狠打了一顿。
赵家的亲戚都跑来问缘由。
赵荷花又被关了起来,荷花娘直接花钱托媒婆去外地或者县城里物色合适的女婿人选。
……
金芽听见消息时,惊了一下。
赵荷花这个虎妞怎么敢把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
流言猛于虎。
她一个土生土长身家清白大过天的未婚姑娘被强行跟男人牵扯到一起,以后不管是嫁给谁估计都不会好过。
不过别人家的家事,插手反倒可能弄巧成拙。
按下深入打听的心思,金芽跟着白羽学怎么处理熊皮。
前世接触过不少带毛的野生动物,但那些玩意儿血肉带着病毒,不止要弄死,还要烧得干干净净,没有做成皮毛制品的可能性。
皮子已经拿到河边用皂角仔细清洗了一遍,洗掉血污泥土和藏在皮毛里的小虫子。
白羽用匕首处理沾附在皮上的血肉和脂肪。
这是个需要耐心的技术活儿,姜无期看了一会儿就嫌弃无聊,跑出去找白云玩儿。
金芽学着白羽的手法,处理了另外一半熊皮。
一个教,一个学,直到天色黯淡下来,肉眼看不太清室内时,才停下教学。
昏暗的烛光根本不顶用,看久了伤眼睛,还容易烧了毛。
金芽自然没有意见。
晚饭已经快熟了,白云围在温氏旁边打下手帮忙。
厨房没有发挥的位置,金芽跑去喂鸡。
家里的鸡已经开始下蛋了,喂得好的时候一天能下三四个,喂得不好就只
能下一个或者干脆没有。
所以现在除了原先的一顿外加放出去觅食之外,晚上还要额外再加一顿。
姜无期一直在嚷嚷着要添衣服,要去县城采购。
温氏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娇生惯养的少爷在自家吃糠咽菜穿粗布麻衣,便把姜无期给的三百两伙食费交给白羽,让他们去县城置办东西。
金芽没去,留在家里帮忙处理熊肉。
温氏现在月份大了,熊肉重得很,全部挂起来烟熏费体力,白云又还小,根本抬不动,只能金芽来。
刘大全倒是跟着跟着白羽和姜无期去了县城,去买耕牛。
他一个人一把锄头努力耕了小半个月的地,早出晚归,连三分之一都没耕完。等到开春春耕的黄金时期,家里的地一团烂泥,没法种,那可真是能气死个人。
没办法,原计划过完年雪化了再买牛,现在不得不提前去买。
熏肉的过程有些无聊。
金芽跟白云坐在院子里玩儿认字游戏,午饭时间还没到,外边跑来个咋咋呼呼的小孩子。
“金芽大侠,张大夫叫我来跟你家说一声,货郎来了。”
“辛苦你跑一趟了,喏,这个给你。”金芽抓了一把瓜子给他
。
先前来探病的亲戚太多,温氏买来招待客人的,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