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芽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无比清醒，浑身燥热，心里咚咚跳，根本躺不下来。
芙蓉看着清瘦，实则力气不小，一路半扶半架，带金芽回了房间安置在凳子上。
“姑娘稍等，奴婢去给您准备热水梳洗。”面对一个清醒程度未知的醉鬼，芙蓉福了福身，转身出门之际，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攥住，紧扣命门。
身体反应更快一步，另一只芊手勾成爪状，扣住金芽的喉咙，再用点力，就能让她丧命。
金芽嘿嘿一笑，手腕翻转放开命门，反而跟浪荡公子哥儿一样摸起了芙蓉的手。
“漂亮姐姐，你的手好软，我从来、嗝、很少能摸、摸到这么软的手，能多摸几下吗？”金芽眼珠子在烛火映照下亮晶晶的，没有试探，没有淫邪，只是单纯的赞叹。
芙蓉忍住揉太阳穴的冲动。
算了。
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金芽才翻身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酒精加持下睡眠质量比以往更好，一夜无梦，再度清醒过来，昨夜发生的种种事情浮现在脑海里，她默默用枕头捂住脑袋。
人有两种死亡。
一种生理性死亡，一种社会性死亡。
如果她有错，可
以让上帝惩罚她，而不是叫她化身为对女人耍流氓的变态。
趴在床上悲伤了好一会儿，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刘姑娘，您起床了吗？夫人谴我过来送早饭。”另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金芽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昨天跟在包夫人身后的另一位侍女，跟芙蓉不同风格的长相，但同样漂亮。
清水将托盘里的食物一一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金芽瞅了眼。
小笼包，鸡蛋粥，油条，葱油饼。
种类和分量都甚是合意，在乡下想吃到这么种类丰富的早饭压根不可能。
有大饼和粥就不错了。
简单梳洗后，金芽将桌上早餐一扫而空，带着行囊去跟县令和县令夫人辞行。
她留了一晚上，再不赶紧回去，家里人该着急了。
“县太爷，包夫人，我回去了，感谢您昨晚上的招待。”
包青云嘲笑她：“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早上起来头不疼吧？”
金芽摇摇头。
还真不疼。
酒精早就在发完酒疯之后代谢完了，睡觉的时候通过毛孔发散到空气里，比平日里还睡得香，怎么会头疼。
包青云悻悻磨牙。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奉承上
官。
包夫人睨了他一眼，吩咐丫鬟递上来两本书：“昨天你说喜欢看山水风物志和游记，我这里正好有两本，内容精彩，还画了图片，你拿去看吧。”
既然丈夫想要招揽金芽，那该提携两把还是得早做准备。乡下没什么机会能接触到书本，整日里干农活不学习，只怕会消磨掉原本不高的那点见识。
两本游记比看那些全是之乎者也的书有意思，拿来做个闲暇的消解，顺便认认字。
金芽喜气洋洋接过来，珍之重之放进被面中间夹好，免得被弄皱了。
“多谢夫人，我一定好好珍惜，到时候看完了还给您。”
除了包夫人的表示，包青云也有大礼。
他掏出三十两官银交给金芽：“这次立功的奖励，攒一攒，说不定还能在县城里买个小宅院。”
有钱拿当然值得高兴。
金芽揣着满满的收获回了家。
出城时路过刘记裁缝铺，还是伙计在前边看铺子，刘小宝和刘广志都没在。
过了赶集日没有牛车坐，一路冒着风雪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家。
温氏有些心疼，连忙烧了热水跟金芽泡澡，又切了姜片给她煮姜汤。
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干脆等雪停了
再回来嘛，衣裳头发都湿透了，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金芽听得耳朵痒，赶紧把包里的被面掏出来：“娘，先把被面拿去炕上烘一下吧，外边那层湿了。”
温氏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呀，就不耐烦听我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金芽嘿嘿笑了两声，躲进浴桶里泡澡。
这几天天气愈发寒冷，风雪断断续续成天下，屋檐结了冰，山上和房顶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顶。
一夜醒来院子里也会有积雪，金芽早上第一件事儿就是扫雪。
全部扫干净了，踩着才不容易摔跤。
地里没法干活，而且小牛这种天气在外边受冻了很容易生病。
刘大全就在家里包揽了温氏的大多数家务活，包括照顾小菜地和家里的牲畜。
过年前两天，河面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
金芽提着小木桶，浑身上下裹得严实，带着自己挖的蚯蚓和小虫子还有钓钩去河边冰钓。
上游河面窄，水浅，钓不到什么东西。
沿着下游一路走，差不多走到村子中段，河面宽阔，厚厚的冰层凝固了整个河面，看起来像个大型溜冰场。
金芽走到河中间掏出小马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