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芽挑了挑眉。
没想到燕小五居然好奇心这么重。
“成交！”
然后就把赵荷花拜师的始末简单说了一遍。
抬眼一看，燕小五眼睛居然红了！
“我说的这事儿跟你也没多少关系吧，你哭什么？”这次换成金芽震惊了。
燕小五抹了把眼泪，哑声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来我娘，被骗婚嫁给一个混账，生了孩子之后被赶出家门，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赵荷花比她幸运，至少没有孩子，还有人可以依靠……”
要是他娘没生下他，就算回不去娘家，说不定找个营生还能轻松点。
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给人家洗衣浆裳，什么杂活累活都干，干活干一整天，累得不行了还要哄他睡觉。
越想越心酸，眼泪根本止不住。
金芽也没想到这也能勾起人家的心酸往事，好在燕小五之前说过他娘还健在，而且上了年纪之后过得不错，不然怕是走到县衙都哭不完。
身上没掏出来手绢，干脆塞了个饼到他嘴里堵上。
“你现在出息了就是对你娘最大的安慰，不是吗？你现在当了捕快，让你娘住大房子，身体也养好了，成天在家跟老姐妹炫耀。要是当初还跟那混账
在一起，哪儿来的现在的你？”
燕小五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也不哭了。
竟然在小姑娘面前哭，太丢人了！
为了岔开话题，他主动聊起刚刚看到的奇葩场面。
“说起来，为啥赵荷花带着两头猪在外边转悠啊？那一头猪都比她人还重了，要是猪失控了，她岂不是直接被拖着走？”
金芽笑了。
“这是一种训练手臂和下盘力量的办法，坚持练下去，单手逮猪不是问题。”
回想起刚刚看见的赵荷花，那体格确实比以前弱不禁风的样子结实好多。
燕小五神情有些恍惚。
那两头猪换他们县衙的人来，至少要三个以上才能控制住，刘金芽居然能单手制住发狂的猪。
难道是他们太弱了？
神游一般回到县衙，把金芽带到县太爷书房，他就杵在边上怀疑人生。
包青云满面春风，看见金芽就跟看见金元宝似的。
“刘金芽，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金芽一脸懵逼。
这话年前不就说过了，咋现在还拿来说一次。
包青云看她不明白，解释道：
“本来府尹大人前一个月就该来的，知道他为啥推迟吗？”
金芽怎么可能知道。
也许是眼神太过明显，包青云
清了清嗓子，不再卖无聊的关子，“你上次抓到的那两个拐子，严刑拷打之下居然又供出来他们在其他县城的上线。移交到府城之后，府尹大人立刻派人追捕，为此也延误了外出巡查的事情。
不过这些付出都有了成效。十天前拐子团伙被一锅端了，府尹大人很高兴，第一站就来我们这儿，说要给永安县记一大功。”
包青云收到信的时候，通体舒泰。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被师爷追着处理卷宗都不头疼了。
金芽这才明白，为啥县太爷看起来容光焕发。原来是升官之路添砖加瓦了。
不等她说什么，包青云叫了两声神游天外的燕小五。
“要是一般的平民见府尹，不懂规矩也无所谓，不过府尹大人点名要见你，这礼仪你多多少少得会一点。小五，你把她带去夫人那里，叫夫人教教。”
“好嘞。”
燕小五又领着金芽到了包夫人那里。
她一早就知道消息，所以没有多问，给了燕小五一碟点心打发他回去值守。
“这一别几个月，好久不见，你倒是清瘦了些。”包夫人拉着金芽坐下，往她手边堆吃的。
金芽打量几眼，发现她态度比年前还温和些。
倒不是说年前态度不好，只是现在似乎比之前多了些东西。
包夫人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有些纳闷：“怎么一直看我？脸上沾了东西？”
金芽回神，猛地摇摇头。
“没有，只是夫人许久未见变得更好看了，我不小心看呆了。”
这番话惹得包夫人和旁边几个大丫鬟都笑出了声。
话听起来孟浪，但金芽眼神清亮，只是单纯的欣赏，比她丈夫包青云嘴里说出来还叫人高兴。
“你这丫头就是贫嘴。”
插科打诨吃吃喝喝，好歹没忘记正事儿。
金芽本就不是真正的十几岁小村姑，包夫人教的东西一遍就能学会，落落大方不怯场。一来二去，连中途不放心过来看情况的包青云都若有所思。
晚饭是跟着县太爷和包夫人两口子吃的。
这般毫不掩饰的偏爱落在旁人眼里，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不就是个运气好点的小丫头，大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一起吃饭也就算了，竟然叫她到府尹大人面前露头。”李大壮狠狠灌了一口酒，心里非常不平衡。
当初刘金芽抓住拐子的地方就在他的巡逻片区，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也能救出小孩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