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一晚，第二天不出意外，到点了大家都还没爬起来。
但是一声尖叫打破了包青云的美梦。
他揉着宿醉后疼痛欲裂的脑袋，来到后花园，看到一具被捅得血肉模糊的女尸，脑袋更疼了。
看穿着装束，这人是昨晚献舞的舞姬之一。
金芽实在想不明白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县衙杀人。
包夫人吩咐人熬了醒酒汤，昨晚喝酒的人每人送了一碗。
周同致出现的时候，表情萎靡，但一双眼睛清醒有神，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盘查过周边的秦松走到包青云身边低声道：“大人，周边都查探过了，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尸体冰冷发僵，应该是昨晚深夜时候死的。”
脚印、拖拽痕迹之类的都没发现，尸体周围的草地压坏了一片，身上衣裳凌乱，不像是在其他地方杀害后搬到这边抛尸。
包青云脸色更绿了。
不是外人干的，那府里的人就有很大嫌疑。
昨天刚到，今早上就撞上命案，周同致原本不错的心情都被破坏光了，更何况这女人是站在舞倾城身后的舞姬。
昨晚死了个舞姬，整个县衙居然没一个人发现。他住在县衙能安心吗？说不定有人趁乱行刺。
“堂堂衙门重地，居然有人敢当着本官来
的时间顶风作案，包大人，这就是你说的风清气正，百姓敬仰？”
这一番责问语气很差。
包青云脸色阴沉，还不得不出言解释：“周大人，这案子本官一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务必保证大人安全。”
周同致同样脸色不好看，冷哼一声，“三天内给我找出凶手，否则本官记你不治之过！”说罢甩袖离开。
在场所有干活的大气不敢出。
包青云面部肌肉抽了抽，朝周同致背影拱手弯腰：“下官遵命。”
这会儿仵作也赶过来了，尸体抬进屋内开始验尸。
“吩咐下去，全力排查昨晚到过府里的所有人，在场的人也得排查，包括衙门内部的人。”包青云沉声吩咐。
秦松心里陡然一惊。
难不成大人怀疑衙门内部有人故意杀人？
出了这档子事儿，金芽原本打算提前回家的想法泡汤，还被征调去当劳动力。
案发现场后花园已经被封锁起来了，除了办案人员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
根据仵作的检查，死者月娘身上共有八处刀伤，都是短刃造成，致命的一击在胸口，伤到心脏当场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子时左右。除了外伤之外，死者体内脏器隐隐发黑，生前中过毒，但并不致命。
昨晚舞姬被
遣散回家的时间是戊时初，宴会众人散场是亥时中，为什么那舞姬没有跟随众人离开，而是留在了县衙？
一团团谜云笼罩，但留给包青云破案的时间只有三天。
燕小五和刘小六昨晚上不够格参加宴会，被抽调出去外边巡街，巡到半夜子时过后才回家睡觉。
因着有充分证明，所以很快排除嫌疑参与进搜查队伍。
金芽跟着他俩一起去如意坊那边调查。
如意坊掌柜韩夫人款款坐下。
“韩夫人，昨夜舞姬队伍什么时候回到如意坊的？当时月娘在不在？”
“守夜的门房都有记录。”她偏头，示意身后的侍女递上来一本册子，“如意坊的姑娘出去跳舞，总有那么几个要留在外边夜宿，为着保证姑娘们的安全，不管多晚回来，守夜的门房都会记录回来的时辰和人数。官爷请看。”
韩夫人眼眶微红，声音哽咽，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就用手帕点点眼角的水渍，似乎对月娘的死感到悲伤。
要不是那精致的妆容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衣裳，金芽还真信了。
从记录来看，昨晚舞姬们除了月娘和舞倾城，其他人都是一起回来的。
问完韩夫人，她便退了出去，外边依次进来昨晚献舞的舞姬。
“月娘为什
么留在那儿？当然是为了攀高枝呗！她一向自恃姿容过人，不甘屈居人下，舞倾城钓到了府尹大人，她怎么可能甘心像个败家之犬一样回来？”
“月娘平时跟我们说话不超过三句，都是用鼻孔看人，觉得自己多清高呢，除了冯小怜谁受得了她。”
“没注意到月娘跟谁走了，但她好像对有个男人挺感兴趣，就是坐在那小姑娘对面右手边的男人，本来他对我挺有兴趣，月娘过去扭个腰抛个媚眼就给勾过去了，没意思。”
“听说月娘之前有个相好，她一直等着那人来给她赎身，但好像前段时间闹翻了，她还被打了，伤势影响练舞，差点被掌教惩罚。”
“没见过月娘的相好，她藏得可严实了。不过我偶然看到过她床边挂着一条男人的汗巾，估计是她相好给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相好给的。我们这样的人，有三四五个相好再正常不过了，哪儿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一个个问下来，金芽听得只想摇头。
月娘脾气不好，跟如意坊不少人有过摩擦。疑似有个前段时间刚分手的相好，而且那相好还动手打她。
中间提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