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移栽辣椒苗的机会,金芽把种子深深埋进地里。
刘大全干活的时候特别专注,外界的东西基本注意不到,自然没看到女儿把地里挖出好几个大坑埋东西。
晚些时候,打完两套拳的赵荷花也来帮忙。
种子变多了,但是地没有,所以有一部分种子没有拿出来,留到下一次再一起播种。
三人一起忙活,速度很快。
刘三狗又来了。
他的狗腿子小弟们还特地搬来个带软垫的椅子,在旁边给刘三狗撑伞遮阳,端茶递水,捧瓜子递点心。
往田埂边上一坐,这架势看着像是来监工的地主。
赵荷花种了三排辣椒就受不了了,身后那道目光跟针似的,扎得她难受。
她拿着小铲子走过去,语气不善:“刘三狗,你为什么天天往这儿跑?”
“这村子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脚下这片地是我师父家的,谁让你随便进来的?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辣椒钱付了吗?”
惨痛的回忆涌上心头,刘三狗一下站起来:“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还好意思说,我没叫你们赔医药费都算我三狗爷爷大气!”
金芽远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干活。
这瓜已经吃腻了。
这头的两人还
在对峙。
任凭赵荷花怎么冷嘲热讽,刘三狗都能怼回去,死活不肯走。
“你到底走不走?”赵荷花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见底了。
“我就不走!”刘三狗一屁股坐下,那一瞬间伤口撕裂的痛感席卷而来,脸色铁青但坚持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种该硬气的时候可不能丢面子。
“行。”赵荷花走过去。
那群狗腿子见势不妙,风紧扯呼,拿着东西溜之大吉。
刘三狗咽了咽唾沫,梗着脖子死死盯着赵荷花越来越近。
下一秒,脖子一紧。
“诶诶!咳咳咳……放开!要勒死了!”衣领后边被赵荷花一把揪住往后边主路上拖。两头猪遛久了,现在手上肌肉可发达得很。
比起上次塞辣椒的时候力气好像又大了几分。
刘三狗一个两百多斤的壮汉直接被拖着走。
远远跑开的几个狗腿子一个个傻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百斤的猪在他们眼里没什么概念,但是一个两百多斤活生生的人,尤其这人还是他们尊敬的大哥,这种冲击力简直无以言表,唯有下巴脱个臼以示震惊。
“我记得,赵荷花以前连只鸡都不会杀。”说话的人也是赵家的,跟赵荷花拉拉关系还能称得上一句堂兄妹。
另
外几人也在扒拉自己的记忆,拼命想回忆出来一点证据证明赵荷花的蜕变不是偶然。
“她以前能掰断三根树枝。”但是那树枝连小孩儿都掰得断。
“我亲眼看见过赵荷花抓住一只野鸡。”那只野鸡本来就受了伤跑不快,稍稍跑两步就能抓到,当时他们几个看到的还在说连鸡都看人送菜,长得好看的上赶着给人家吃。
一桩桩一件件细数出来,他们终于得出一个不愿意承认的答案。
自从拜刘金芽为师,赵荷花就在变强的路上一骑绝尘,短短的三个月,娇弱的姑娘家能打得过混子刘三狗。
大家还在消化这个事实,其中一人突然冒出来一句:
“那我们是不是该拜刘金芽当师父?”
“或者认她当老大也行!”
“傻不傻啊你!已经认了大哥,现在反水还讲不讲道义?你就不怕把大哥给得罪了?笨死了!”
“那怎么办?”
“要是大哥认了刘金芽当老大,那我们不就是刘金芽小弟的小弟了吗?”
“对啊!”
“你小子还是有点聪明劲儿在身上的嘛!”
“走!去接大哥!”
三言两语,一个对于刘三狗来说很恶毒的共识就这样达成了。
刘三狗被赵荷花拖到主路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
理,他也没挣扎。要是动了真格玩儿命想要扳回这一局,就算赵荷花力气大能打架,他也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你要是没事儿干,去村口跟那些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聊天,我没你那么闲,天天正事儿不干到处乱窜。再过来打扰我干活,我真就不客气了。”
赵荷花气愤之余,只剩下心累。
能不能消停点?
师父马上要去县衙当差,趁这个时间要赶的进度和要学的东西都还很多,抽时间出来处理刘三狗真的浪费时间。
刘三狗一愣。
有点微妙的受挫。
倒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被羞辱,只是堂堂七尺男子汉,竟然被一个娘们嫌弃游手好闲,他面子往哪儿搁?
“这么大片地,刘家没人了非要你来干,你干得了吗?”给自己搞那么累还没好处,八成是刘金芽用武力威胁的。
这话听在赵荷花耳朵里完全是诛心之言。
师父一走,她在刘家总归多了几分尴尬。按理来说弟子应该要跟着师父走的,但一来,她目前没那个本事考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