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宁百无聊赖的从白天等到黑夜,中途几次趴桌上打盹儿都被孟兰给叫断。
原因就是趴着睡容易着凉,还睡得不舒服。
但要她去床上睡觉,她又不肯,怕就怕睡熟了,人回来了,她没醒,就又见不到人了。
【如果忽略做任务的情况的话,宿主你好深情啊!】贝塔在空间沙发上托腮说道。
戚宁宁揉了揉惺忪的泪眼说【天大地大,命最大,不然我至于付出这么多嘛!】
【呦,人来了,宿主好好表现,本系统先撤了。】
贝塔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打开,骆锦容迈着他那长腿,从容的走了进来。
半个月未见,这个家伙瘦了许多,身形都更单薄了,不过依旧是那么帅气逼人。
即便被贬为庶民,这人身上依然有一种世家贵族的气息。
墨发半披,束起的那部分头发戴着玉冠,一身苏绣月华锦衫,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腰间还垂着一枚缠枝纹玉佩。
温润公子的气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他做的那些事可跟温润公子没有半毛钱关系,真难以想象他是怎样用这种面孔去做那样嗜杀的事的。
从一进门,骆锦容就发现小姑娘一直把自己盯着,甚至眼神专注,没有挪动过一丝一毫,心绪微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不是害怕自己吗?为何还要回来找他?
这是他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可他根本想不明白,只能加快脚步,尽快回到客栈去见小姑娘。
但是琐事缠身,等他赶回来时,已是天黑,本就做好了她已经睡着了的准备,没想到进屋时,烛火还亮着。
小姑娘一手撑着脑袋,就那样看着他。
看得他心窝都软了。
“你怎么才回来?”害的老娘等了一天。
小姑娘问话的语气很是幽怨,是在责怪他回来晚了。
这样的情形像极了妻子在家等候外出办事的夫婿一样。
一开口,骆锦容的嗓音都喑哑的不像话:“叫你久等了,是我不对,处理事情处理的太慢了。”
都怪那几个办事不力的家伙,什么都要来问他。
要不是他们,他早就回到客栈来陪小姑娘了。
他心里头把责任都归结到那几个侍卫头上,嘴上却说着自责的话,活脱脱一副任教的模样。
处理事情?处理什么事情?
心里想着那些话,戚宁宁也问了出口,她必须要知道骆锦容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骆锦容闻言却敛下眸子,不打算告诉小姑娘,“没什么,都是些小事。”
他一笔带过的态度更叫戚宁宁怀疑:“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
骆锦容眸光一滞,随后说道:“怎么会呢。”为父亲的事复仇,怎么叫坏事呢。
“我可跟你说,你要是做了什么坏事,还不跟我说,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小姑娘在威胁他。
想到灵安那段时间传回来的消息。
明明梦宁州的水患都已经解决完了,可她却没有回京都,而是继续留在了赵府,他不知道她在这里是做什么。
更不知道从那天她说她要回赵府后,还能再次回来找他。
这世间没什么人,更没什么东西是可以威胁到他的,除了……他的小骗子。
心口一窒,连带着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瞬:“不,不要不理我好吗?更不要不见我……”
一向成竹在胸的男人,在此刻,在心爱的人面前,卑微的姿态令人心生怜意,戚宁宁也有所动容。
“不想我不理你、不见你的话,你就把你最近所做的事都跟我说一说。”
骆锦容一下子沉默住了,心中万般纠结,万般犹豫。
说的话,他做的那些事一定会把她吓住,让她生出退却之意。
可是不说的话,小姑娘一生气,还是会离开。
好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骆锦容蹙起眉来,面对着窗边,在心里决定要不要说。
戚宁宁走上前,主动拉住他的手,轻轻晃动了两下,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其中:“你跟我说一下呗,无论是什么,我都认真听着,好不好?”
骆锦容侧目看她,看到她眸中的恳切后,还是败下阵来。
“我在查我父亲身死的事,有很多地方都比较蹊跷,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尤其是最近边陲混乱中,有一些随人潜入到了大梁,暗中活动,我也想从他们身上找寻些线索。”
骆锦容早在犹豫的时候就在心里酝酿好了言辞,这会儿说出口的那些话都是个囫囵大概。
至于细节,他埋藏在心底,不想让这些肮脏的事污了小姑娘的耳朵。
戚宁宁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没有说些什么。
骆锦容没有说清楚,戚宁宁自然不会放过他:“梦宁州那几日发现了好多尸体,那些尸体身上的肌肤皮肉都不完整。”
“听外面的人说,那些尸体都不是本地人,而且似乎都是习过武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戚宁宁说完后,骆锦容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