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海蒂宁这话真的激怒了他,科林酒红色的眼眸骤然间变得森冷起来。
“你找死吗?”话音落时,科林的一只手已经攀上了海蒂宁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刚被吸过很多血,身体本就很虚弱,面对他的突然袭击根本闪避不及。
毫不意外,她又被桎梏住了,这次是命脉。
海蒂宁捂住脖子上伤口的手根本没办法继续留在上面,科林的手收紧时,她感觉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被这个男人给夺走。
生气归生气,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爽而不顾自己的任务。
科林平生最讨厌有人攥住他的把柄,知道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海蒂宁正是触碰了他这条线,激怒了他。
刚才的场面少女看得一清二楚,而她一旦说出去,科林就会被其他血族所议论,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他要让少女知道,瞎说话的代价是什么。
科林攥着海蒂宁的细颈,指节缓缓用力。
海蒂宁感觉到自己的脚飘了起来,刚开始脚尖还可以触碰到地面,到了后来,她的双腿在空中晃动起来,完全感受不到地面的存在。
是科林攥着她脖子把她从地面提了起来,他气力很大。
被收紧的脖子中,喉管里能进去的稀薄空气也渐渐变少,海蒂宁的脸由青转白,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人本身的求生意识上来,海蒂宁双手对着科林的又扣又拽,希望能有一丝松动,让她吸入些空气。
然而这些举动对于科林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带不起什么伤害。
海蒂宁挣扎起来,大脑开始刺刺麻麻的,像是身体上的一种微弱反抗。
就在这时,科林又闻到了那股香气。
那香气不受控制的涌入他的鼻腔,他心绪又开始动摇了。
一时间,科林都不知道这种血是一种美味还是一种蛊.惑了。
眼看着海蒂宁的脑袋耷拉的更狠了,科林皱眉松开手。
人从不高的空中掉落在客厅里铺着红色软毯的地面上,她动作很小,除了起伏的胸口以及呼吸的嘴,别处几乎一动不动。
科林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表情冷肃。
“被人抓来这里,你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能把你留下,而不是杀死,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不要得寸进尺。”
他声音冷冷的,甚至还有几分虚无缥缈。
海蒂宁再也坚持不住,沉重的眼皮子彻底耷拉下来,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中。
昏迷中,海蒂宁觉得这个位面简直就是她经历的所有位面里最具有地狱难度的一个。
这个攻略对象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从他那会儿掐自己脖子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
今天要不是贝塔帮忙,恐怕她当场就嘎了。
也不知道流失了那么多血,又被掐了脖子,她还能活个几天。
昏迷后意识尚且清晰的时候想了这么些,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也管不了外界的事了。
再次醒来时,海蒂宁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而不是什么牢房里。
身下的那张床是个单人木床,大概是年道已久,海蒂宁动腿的时候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木床所处的房间很逼.仄,里面也就这么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其余什么也没放。
这房间的光线也差得很,就只有一簇幽蓝火焰在角落里,勉强可以照清楚房间中的物什。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大脑还是一团浆糊,起床都不敢起太猛,容易头晕。
坐起身时,她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痛感传来,又让她想起了那会儿发生的不愉快的事。
就科林那个样子,她还以为再次醒来会在牢房里头和其他血族待在一块,然后等待下次被当做食物的场面。
所幸现在没有落得那般田地,就算是好的。
门口敲门声响起,海蒂宁下意识看过去。
下一秒,门就从外打开。
一位身穿女仆装的女人从外面端着碗进来。
“小姐,你醒了,把这碗药喝了吧。”
“什么药?”海蒂宁警惕道。
“你之前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身体很是虚弱,这药是给小姐调理身体的。”
“你们有这么好心给我喝药?”
女仆道:“公爵大人只是告诉我让我在你醒来之后送药过来,别的什么也没说。”
这位女仆也是血族,只不过她在这里地位非常低下,大人交代什么她照做就是了,不敢多问。
女仆说完就把药碗递到了海蒂宁面前,等她接过去后也没有立刻离开房间,似乎是要监督着她喝完才放心。
因为科林那些举动,海蒂宁完全不敢信任,在问完贝塔,确定药里没掺杂什么其他成分后,她捏着鼻子把这碗黑乎乎的药汁喝了下去。
一鼓作气喝完,苦味儿也还是没有放过她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她胃里翻腾着,有种想要把药吐出来的感觉。
女仆见状连忙道:“小姐你可千万忍住,这药虽苦,可是药效也是很好的,你吐出来的话等下我可能还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