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赫连清还是想问赫连崇昌一句,他和宁乐公主什么时候成婚。
心里冒出了问题的同时,赫连清也问出口了。
赫连崇昌只觉得一口老血涌上来,卡在喉咙眼儿,不上不下的叫他难受。
感情他在这儿费劲口舌的说了半天,这小子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而且还反过来问他什么时候能把那宁乐公主给娶回家。
他儿子赫连清什么时候变成了个重感情的人了?
那宁乐公主昨日才到的北幽,他从吴安平那儿听说了,赫连清收到廖奎传信说近两日就能赶至皇城的时候,每日都会到宫门口等候着。
昨日人一到,赫连清一点儿规矩都没讲,把那一路颠簸来到这里的公主一把捞上马背,朝宫里疾驰而来。
他自己不讲规矩也就算了,也不体谅一下公主,这么一搞那中原宣国来的公主能对他有好脸色才怪。
而且赫连崇昌是真的不理解,两个都未曾见过面的人,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但偏偏他儿子就好像喜欢对方很久了似的,
夜里人生了病,他就干脆宿在了那里,守了人一夜。
赫连崇昌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
眼下这算是说不通了,对这个不开窍的小子,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赫连崇昌暂时想放过他,就随意敷衍道:“最近这阵子朝堂上的事情比较多,你们这个事等朕闲下来再说吧。
反正人已经到了北幽又跑不了。”
赫连崇昌最后一句话引起了赫连清的注意。
什么叫跑不了?
那时候还没来北幽,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跑过一次,他可放心不下。
赫连清观赫连崇昌的态度,发觉目前父皇压根儿就没有要让他们成婚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他如果再继续进言催促的话只会惹来对方的怒火,除此之外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还不如先回去,等他好好想个法子,从长计议。
赫连清拱手告退,三两步跨出寝殿的门走了。
打发走赫连清后,赫连崇昌叹了一口长气。
吴安平把皇帝交代要送的东西都送到地方,此时正从外面回来。
进门他看见赫连崇昌眉宇不展,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他身为太监总管,赫连崇昌身边最被看重的管事,身上担负的不仅仅只有那些繁杂事务,还要根据赫连崇昌的心情变化,及时做出疏解或是搭腔。
“皇上可是因为二殿下的事而烦心?”
平日里有些事赫连崇昌会安排吴安平去做,所以吴安平往往知道的要比其他宫人要多。
之所以吴安平能成为赫连崇昌身边最能说得上话的人也是因为这个。
就他知道的多啊,他又是个嘴比较严实的,赫连崇昌信任他的同时又觉得他这张嘴会说敢说,所以有时候也把他当做倾诉心事的半个朋友。
这会儿吴安平问了,赫连崇昌觉得他也不是外人,从小就陪侍在自己身边的情分,他信任吴安平远比信任其他人要多多了。
而吴安平打小就把赫连崇昌当做自己要忠诚一生的人,赫连崇昌有任何事他都
吴安平给赫连崇昌最后理了一遍朝服,帮他戴好冕旒,在动作间耐心的等待着对方与自己倾诉。
“朕不想把宁乐公主封为二皇子妃。”
吴安平观察着赫连崇昌的神色,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为什么不想如此呢?吴安平能猜测到一些。
“皇上您眼光长远,思虑周全,只是二殿下他如今年纪尚轻,在有些事上还并不敏锐。”
赫连崇昌哎了一声,“你这个词用的好,他的确是不敏锐,甚至都有点愚钝了。”
这话听上去隐约还有几分埋怨。
吴安平说:“瞧您这话说的,二殿下只是暂时不开窍而已,还没到那愚钝的程度,等他明白的那一天,就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了。”
赫连崇昌嗤了一声,笑骂他:“你如今的圆滑处事修炼的真是炉火纯青,两边都不得罪。”
吴安平连忙颔首道了声不敢。
赫连崇昌打趣完正色道:“依你看,朕现在应该怎么做比较合适?”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吴安平,希望有
“二殿下目前对宁乐公主很上心,我们现在如果从二殿下入手的话肯定没有效果。”
“一个巴掌拍不响,二殿下那儿行不通,咱们还可以找宁乐公主呀。”
在这一点上,吴安平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赫连崇昌心里一想,就这么定了。
朝会本就被他推迟了一会儿,就是为了把赫连清这小子叫过来好好敲打一下,结果敲打并未成功。
好在现在也不是全无办法,赫连崇昌迈步走出去,望着寝殿外灰蒙蒙的天空,竟觉得也没那么糟糕。
……
卧床躺了一上午的戚宁宁终于再次活了过来。
到了中午,她的肚子就发起了剧烈的抗议,早上喝的那碗粥都不够看的。
昨夜里因为发了高烧她直接连晚饭都跳过了,两顿就只吃了一碗粥,早就消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