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公子哥与其他几位相视一笑,说道:“茵茵姑娘就在这里表演就是了,我们啊,可都是你的贵客!”
茵茵本还想着如果贵客是一个人的话,她单独给贵客在雅间里唱曲儿,人少她也能少些紧张。
可是现在真的到了地方却发现并非如她所想。
仔细打量过去,说话的那位紫衫公子哥旁边还有四个男子。
其中一位尤为凸出,一是因为那人的样貌英俊不凡,而则是因为他面上冷肃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来这种地方找乐子享受的模样。
再观他衣着,她虽没见识过太多锦衣华裳,却也能分辨的出这人身上的穿衣用料必定是上乘之选。
整体看上去低调,实则衣袖间绣着的暗纹无论是功法还是用线都隐隐透露出一种内敛的华贵和不凡。
茵茵不敢把目光长久的停在那贵人的脸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对方,惹来祸端。
反观这贵人之外的其余四个公子哥,他们坐姿闲散随意,面上都带着笑意,这才像是来畅音阁听曲儿的宾客样儿。
茵茵不敢在那人身上停留太久的视线,迅速移开后镇定下来,环望四周,找到了提前给她准备好的一把音色很好的琴。
待她走近了一些,那些公子哥的视线也更加直白,就差直接上前去把她的面纱给揭下来了。
“茵茵姑娘,我们几个今儿就点一首那个《水中月》,姑娘开始吧。”
虽然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都在对方的容貌上,但是这畅音阁老板口中的天籁之音他们也十分感兴趣。
左右人都在他们这儿了,那容貌总是能有机会看到的。
雅间的门就此被人关上,一场听觉盛宴在这头等雅间里悄然进行着。
茵茵压住自己怯场的情绪,施施然坐在古琴前,素手抚上琴弦,垂眸时,柔婉的歌声便从她的唇边溢散出来。
《水中月》这首曲子在北幽是很有名的,许多文人雅士都很喜欢听它,但却很少有人真正能唱出它其中的清冷柔婉。
这茵茵姑娘一开口,在场的几人全都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目露讶意。
天底下竟能有如此动听的嗓音!实属罕见!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他们以前所听到的那些曲子都是俗音劣曲,不堪相比。
从前这畅音阁没有茵茵的时候就很受欢迎,如今有了茵茵这样世上不出其二的歌女,往后这畅音阁
的门槛儿都怕是会被人给踏破。
赫连清也颇感意外的捏着手里的生,专注的欣赏这首风格不同的《水中月》。
从前的《水中月》可没有这种感觉,若在场的有文人雅士,他们定然是要大肆称赞一番茵茵姑娘的好歌喉了。
茵茵兀自唱着,最开始嗓子还有点发紧,到了后面,唱的越发自然流畅,游刃有余,便更叫人称绝了。
几位公子哥听到后头都觉得今儿这钱的值当了,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值当。
还好这茵茵姑娘的
绿衫公子悄声问着赫连清道:“怎么样殿下,今天这趟没白来吧?”
“听了这样的好曲啊,就是再多乱七八糟的心情都能给洗涤一清了。”
赫连清现在的心情的确是好了那么点,只不过他是因为想到了戚宁宁。
戚宁宁因为和亲公主身份的缘故,明面上出宫没什么限制,实际上处处都是牵绊。
所以多数时候她都待在天华宫里,又没结识什么别的人,整日里想来也是无趣的。
赫连清刚一听见这茵茵姑娘唱曲就想的是什么时候把她给请到宫里去为戚宁宁唱曲解闷儿。
因此他这么一琢磨起来,表情变了就被旁边的公子哥给觉察到了。
“你们今日了多少钱?”赫连清忽然问道。
“今日是茵茵姑娘
这令人牙酸的价格放在他们几个面前那是眼都不带眨的。
赫连清若有所思的敛下眼眸,没有再说话。
旁边那个说道:“这点钱我觉得的还是很值得,这茵茵姑娘的嗓音真是名不虚传。”
“别说话了,好好听曲儿!”
另外一个打断他们说话,想要专心听曲儿。
《水中月》唱完,茵茵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公子们,等待他们后面的要求。
一般这么多钱是不可能只听一首就结束的,所以茵茵早就准备好了许多曲子,到时候供客人点。
“茵茵姑娘不愧为这畅音阁的一等歌女,这歌声听的我真是身心舒畅!”
“来给茵茵姑娘赏杯酒!”
此时赫连清忽然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身后的公子哥们拉住他:“连兄,你去哪儿?”
“连兄”是他们在外头对赫连清的称呼。
“我出去透透气。”
“这屋里又不闷,还有这么好听的曲子,何苦要到那外头去站着?”
赫连清懒得搭理他们,不顾他们的挽留毅然决然的出了雅间。
茵茵的视线也追随那人而去,他脸上的冷若冰霜已然变成了索然无味的冷淡,走出去的脚步半点停顿都没有。
出去以后赫连清揪住一个小侍,让他把老板给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