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出钥匙把锁打开,推门看进去,床榻上的人还在睡着。
为了保险起见,两个守卫还特地走到跟前去查看了躺着的人的脸,确保真的是戚宁宁,而不是什么被调包的其他人。
他们之所以如此谨慎全都是因为先前出现过异常情况,怕出闪失,一定要再三注意。
刚刚他们忽然晕乎乎的,然后就睡了过去,总觉得有些奇怪,睁开眼后就赶忙进屋查看。
还好人现在还在这里,往后他们得多加提防,必须打起精神。
否则要是这里头的人出了什么差错,他们都没法跟那位主子交代,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
守卫出了房间关上门以后,戚宁宁在寂静深夜里悄然睁开了双眼。
她听到了守卫进来的动静,实在是这些天处境不好令她睡梦中都还带着警惕,根本不敢真的睡着,就怕睡着的时候被人给抹脖子了,都不知道咋死的。
不过在守卫进来之前的那段时间,戚宁宁迷瞪着还是小睡了一会儿的。
外面有唧唧咕咕的虫鸣声,很有节奏,她睁着眼睛盯着头顶上方的床幔发起了悠久的呆。
——
这一次女隐卫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带她离开这里。
戚宁宁轻缓的摇摇头,坚持要留在这里。
这些天虽然赫连清没有来这里找过她,外界也没有风吹草动传来这里,但戚宁宁觉得总会等到那么一个契机。
她从贝塔那里获取到的信息是赫连清近日以来一直在为她的事而四处奔走,暗自调查。
只要他调查出实质性的结果呈报上去,戚宁宁便可以脱离目前的境遇。
戚宁宁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光依靠别人,那样就太被动了,只是目前这里守卫森严,就算她能离开这间屋子,也无法确保就能离开皇宫。
更何况只要她逃离了这里,赫连崇昌就绝不会放过她,以后的日子必定是四处躲藏,风餐露宿。
她倒不是吃不了那样的苦,而是那样获得到的自由必然是束手束脚,什么事都没办法去做。
女隐卫看戚宁宁依旧淡然的坐在那里不为所动时,她再次开口时说了一件事。
“殿下,这次您必须跟属下走。”
她说的坚决,好像是有什么不得不走的理由。
戚宁宁就顺势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女隐卫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表情上做出了一番挣扎。
“因为皇上他……中毒了……”
“中毒了”这三个字在戚宁宁放脑袋里炸开,碎成粉末后又重新汇聚起来拼成了字,无法消散。
这好好的,宣帝怎么会中毒?
这是远在北幽的她根本就没办法知晓的。
“我父皇他为何会中毒?是谁做的?”
女隐卫摇了摇头道:“属下也是接到皇城那边传来的信才知道的,信中并未交代太多,提及到的只有皇上的状况。”
“信上说皇上的状况如今十分不妙,情况危急下皇上跟身边的人交代了,说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们想办法把您给救出去,不然皇上心下难安。”
风波越来越多,她待在这里就好像隔绝了一切。
原先并不打算出去的念头在此刻开始产生了动摇。
她要不要趁此机会离开然后出去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呢?
换个层面来讲,自己真的愿意待在这冷清的地方被软禁着坐以待毙吗?
没有做过多的思考,戚宁宁的答案就浮出了水面。
“我跟你走。”
女隐卫应了声便带着她朝外走,出了门,呼吸到外面空气的时候她才觉得整个人有了点活力。
她跟在女隐卫身旁,一边走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此次隐卫们是带着一定要把人救出去的决心,因此外头那些守卫都被打晕了,更方便他们行动。
走出内院,就是外院了,外院的守卫也不少,不过目前也都躺在地上,她们二人一路跑出去顺顺利利,没遇上什么人。
戚宁宁不会武功,遇事需要隐卫保护,这光跑出被软禁的地方只是刚刚逃出笼子,真正想获得自由还需再想办法逃离重重枷锁下的宫闱。
这个女隐卫带着她一路穿梭在小路上,行走时遇到岔路总是迅速放做出决断,没有什么太多的犹豫,看起来应该早就把这里的地形给摸了个清楚,做足了功课才来的。
戚宁宁觉得此人还算可靠,然而人生总是喜欢出现变数,为了避免路上遇到什么牛鬼蛇神挡路,她就随便拿了一个守卫的佩刀带着。
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还能自己抵挡一下,不至于在大家都抽不出功夫的时候,她连点自保的法子都没有可不行。
这宫里守卫的佩刀都非常轻巧,他们不用上战场厮杀,偶尔动个刀都是做个样子,真杀人的话都有别人按着,脖子一抹就完事了,只要开过刃的都好办。
因此也不需要什么多好的家伙什儿,这种轻巧的佩刀戚宁宁带着省力方便不少。
犄角旮旯的沿着墙边转了几遭,女隐卫朝后说道:“殿下跟紧了,马上就要出宫了。”
戚宁宁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