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落下去时,戚宁宁的心跳声都好像轻了几分,目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人抡下去的锤子。
寒风呼啸着拂过戚宁宁的发梢,一缕青丝倏地扬起遮挡在了面颊前头,挡住了戚宁宁的视线。
只听“咚”的一声,那声音很沉闷,是砸在石板上的声音。
紧接着是“喀嚓”声,那石板果断干脆的裂成两半,失去了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由于刚才精彩的那一瞬间戚宁宁被自己的发丝遮挡住了视线,只朦朦胧胧看到了一点。
她飞速的拨开发丝往后面随意一拢,就看见人家已经把石板砸碎了。
底下躺着的男人,之前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在石板被砸碎并且掉落下去以后,他如鱼得水,被压制的胸口终于呼吸顺畅了起来。
他像一条离水上岸的鱼不断鼓动着自己的嘴巴,大张着嘴去汲取空气,唇边已有浅淡的笑意挂上。
这一场他还是赌对了,他的合作者很给力,没有伤到他,还顺利的完成了这场杂技。
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和喝彩声,连声称赞他们表演的好的有许多人。
抡锤子的壮士早就把锤子放下,手里拿了一个托盘,到处走动着,眼含期盼。
很明显,他的意思是:我们的表演精彩吧,精彩的话还请看官赏我们点儿银钱,以表心意。
戚宁宁知道,往往这个时候其实是有很多人光想白看节目不想出钱的。
也许一场表演下来很有可能一分钱也拿不到手,就相当于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样。
这种情况又不太好使强迫他人的做法。
因为一般这种街头卖艺的人不可能一开始就说自己这是收费表演,如果一说,那么不想钱的人就会直接掉头离开。
所以一开始表演的人都会直接开始表演,等到表演完毕就像这位壮士一样开始在人群讨赏。
这个过程其实是非常忐忑的过程,一个子儿都没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戚宁宁和赫连清刚才看了他们老半天,已经告一段落了。
戚宁宁不想当那个光看不给钱的人,毕竟杂技做的确实挺不错,这年头搞这些的人也都不容易。
她观看杂技表演获得了开心有趣的情绪价值,相应的也该给予对方回报。
她侧头看了赫连清一眼,还未开口,对方已经知晓她的意思,揽着她的腰身就带着她脚尖轻点,身轻如燕的掠到了街道上杂耍的那处地盘。
知道出来是要逛街的,肯定会买些东西,所以戚宁宁出宫前就带好了银钱。
此时她刚拿出钱袋子,已经很谨慎的查看过四周的情况了。
她知道在这古代,出门在外不像现代出门就带个手机,钱都在手机里,基本算是比较安全。
目前她的银子可都装在钱袋子里,街上人员混杂的情况下就容易出蟊贼。
万一把她的钱给偷走了,那接下来这街可就没法逛了。
所以戚宁宁格外小心,就连拿钱的时候都是偷偷借着赫连清的身子挡着,迅速从里头捏出一锭银子就立马把钱袋子的口给收。
妥善的放好后戚宁宁稍微直起身子走过去准备把钱给那刚才表演的壮士。
赫连清瞧着小姑娘偷偷靠近自己的身体,微微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等她抬头时,赫连清看见她手里攥了锭银子。
他觉得有些想笑,唇角勾起迷离的弧度。
这是戚宁宁的另一面,她总是端的一副规规矩矩的平淡神色,那种美是静态且波澜无惊的。
而现在因为她方才那些可爱的小举动,给她整个人都添上了俏皮的一面。
她的防范意识还不错,知道在这外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要管好自己的钱袋子。
赫连清是很赞赏她的这一方面,与其同时却又懊恼于对方没有选择信任自己。
他可是有一身的武功,就算这里真有人敢动手偷他们的银钱,他也能迅速把心怀不轨的蟊贼给制服,保管银钱丢不了。
戚宁宁慎而又慎的往前挪动自己的脚步,但由于这时候街上人员流动性比较大,而且刚才这里围观看杂技的人已经看完都要散去,一时间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戚宁宁想要过去给那壮士钱还需要走一段距离,人一多,赫连清就被挤到了后面。
他这时候又没办法施展轻功,在这人海里头也只能尽力朝前挤去,去找和他分开有些距离的戚宁宁。
戚宁宁瞅着人很多的样子,顿时伸手去把自己身上的钱袋子捂得紧紧的。
人慢慢散去,街道上不再那么拥挤。
就在这时,戚宁宁被人给撞了一下,她那里人还比较多,一时间无法分辨是谁撞了她。
戚宁宁忍着自己被撞的酸胀的一侧肩膀,眼看着就要接近那壮士了,结果她忽然感觉手里头的那锭银子没了。
由于她捂钱袋子的动作比较死,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她能感觉到里头装着银子胳出来的形状。
至于她手里捏的那个虽然也很紧,但她在行走间不知不觉就因为紧张和紧绷的神经而手心出汗。
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不可能一直放在保护银钱上面,她还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