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宁咬牙,紧闭双眼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一瞬间,赫连清跨出去的脚步生生加快了速度,心跳快的不像是他自己的心了。
从戚宁宁跳下来的时候,赫连清的心脏像是被人骤然攥紧,仿佛连呼吸都一块停滞了。
他害怕极了,一颗牵挂对方的心早就没办法让他去置身事外了。
接住戚宁宁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被接住了似的,得到了些许的安定。
但在他看见戚宁宁衣衫略有凌乱,身上散发出透着重重厚衣也很难忽略的热意时,他的那点安定就又被抛的远远的。
赫连清二话没说,抱着人就先回到了客栈中自己的房间里安置在榻上。
脚刚踏入客栈里面,赫连清就感觉到戚宁宁更难受了一些。
她缩在自己的怀里,两颊红粉如朝霞,额头上还布着一些细小的汗珠。
在怀里的时候,戚宁宁并不怎么安定,她不断的动着,呼吸也很粗重,很难受的样子。
赫连清眉头蹙的更紧,觉得不太对劲,脚下生风的把人带进了房间。
他房间的床榻还没动过,他一把扯开被子把人放上去,随后蹲伏在榻边柔声询问她的情况。
“你怎么了?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吧,你、你的脸颊很红,还出了很多汗……”
赫连清又不好去乱碰她,实际上他把之前戚宁宁发高热时他“亲口”喂药的事给忘记了。
他这时候有些手足无措,对那会儿他不在客栈时发生的事有些不太清楚。
但根据那时候戚宁宁不断从楼上往下扔东西,发出很多动静的举动来看,当时房间内的情形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戚宁宁只是没昏过去,意识其实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混沌不清。
还好贝塔一直在她身边悄悄用系统力量刺激她保持脑中的一丝清明,让她可以对外界有所感知,能做出一点反应来。
她听见赫连清的话语声断断续续的传进自己的耳朵里,慢慢拼成一句能明辨意思的句子,然后她的脑袋开始迟钝的转起来。
赫连清想直接出门去请大夫的,但是戚宁宁又一直没给出什么反应。
此时屋内没有人看着她,他又不敢放心的出去,怕他出去后又出什么岔子。
赫连清专注的盯着戚宁宁,不断的想让她保持一点清醒。
终于,戚宁宁回答了他:“我……我好像……中了……药……”
戚宁宁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她最大的气力,但听起来仍旧是气音,不算清晰。
赫连清一直关注着戚宁宁的情况,她声音虽小,他却听的仔细。
捕捉到“中药”的信息后,赫连清瞳孔陡然一震,心思翻转间,滔天的怒火便从心底拔地而起。
是谁?会在这客栈里头对宁乐公主动这样肮脏的手段,他下药的目的又是什么?
种种疑问浮现上来,赫连清却不想在这时候追着戚宁宁问。
赫连清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我马上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说罢他起身拔腿出了房间,叫早已到雁荡山的开吉到他房间外守着。
任何人,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要给他放进去。
赫连清要外出找个大夫过来。
看戚宁宁的状态,刻不容缓,必须得把药性给解除了。
戚宁宁和赫连清说完话之后听见关门的动静时就忍受不住身体里的异样了。
她抓着被子在榻上艰难的翻了个身,默默咬着后槽牙忍受着蜜欢散所带来的痛苦。
刚才赫连清凑近的时候,她险些在意识模糊时要扒拉对方了。
好在最后赫连清很快就走了,不然戚宁宁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
赫连清出了房间就直奔楼下,此时赛马的众人都还没有回客栈,客栈里比较冷清。
连小二都变得比之前少了,大概是都找地方做别的事去了亦或是歇着了。
赫连清四处寻觅着,好不容易捞到一个小二,他一把拽住对方就开始问哪里有大夫。
雁荡山远离皇都几百里,周遭环绕着连杨湖这座湖泊,交通主要是靠走船,陆路倒是也有,就是绕的比水路要远一些。
所以在这雁荡山上,有些时候所需的物资需要提早列下清单提早出发去采购带回,否则真到了用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山上有赛马场,平常会有一些贵人来这山上赛上几场马,不乏有受伤的时候。
建这赛马场的老板一早就考虑到了可能会有人在赛马时受伤,或者是他底下的人生病什么的,就还专门请了好几位医术精湛的大夫在这山上住着。
此外这雁荡山的地势条件跟环境都很适合种植一些药草,那老板就开发了这山上的一大片平原专门种植一些种类的药材。
一是可以用来治病,二也能有相应的产量,拿去卖了赚些银子。
不得不说这老板是个有生意头脑的商人。
赫连清没工夫欣赏这里老板的生意头脑,他只知道戚宁宁有大夫治了,就是好事。
他叫那小二快去叫两个大夫过来,说话时仿佛人命关天的样子。
小二见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