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安此时的脸色已是青白交加,再无任何可以狡辩的言论。
赫连清偏要逼着赫连安亲口承认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经过今日这一事,赫连清已经笃定,上一次父皇生辰宴时,他在偏殿遇到赫连安从戚宁宁休息的房间里出来,根本就不是因什么喝醉酒走错了房间。
根本就是赫连安谋划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好色之心。
先前给他的教训完全不够,才导致赫连安还有这个胆量敢谋划出这
赫连清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了解心头之恨,却又觉得那样实在是太便宜对方了。
报仇的最好方式就是直取对方弱点,然后猛攻之。
再不然就是夺去他所看重所在乎的东西,叫他永生都无法获得。
赫连清对冯新扬勾了勾手,示意他走上前来。
冯新扬哪儿敢过去啊,只是他更不敢在赫连清侍卫的眼皮子底下作出反抗之举,因为他已经看见对方伸手摸向了身侧的佩刀。
他胆敢跑出去一步,估计那刀立时就能架到他脖子上,直取他性命。
“你指使此人在茶壶里下药,意欲何为?从实招来,还可免你一死。”
冯新扬闻言先是悄悄看向赫连安,发现赫连安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根本指望不了赫连安去保他。
往后他也跟不了这位出手阔绰的大金主了,因为此事没有办成,他之后再出的主意也不会得到赫连安的信任了,那府上便没有他的一席之地,离开,是早晚的事。
思及此,冯新扬颓然的出声承认了自己指使被绑的这人去下药的事。
要说出原因时,冯新扬多少还顾念着赫连安是他主子的事,没有那么痛快的下决定。
毕竟就算以后他不在赫连安手底下混了,那也不好如此快的卖出主子,多少得做点挣扎的情状,以免赫连安回头找他麻烦。
开吉的佩剑可没有那么好说话,见冯新扬眼睛不老实的乱飘,话也不肯接着说下去时,就把佩剑唰的一下从剑鞘里抽出来,锋刃紧贴冯新扬的脖子。
冯新扬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他觉得稍有起伏,自己的脖子都能被开道口子,见点血。
他知道这时候该说了。
有剑架着,冯新扬乖巧的跟个兔子似的,一字一句的交代。
“是……是我见大皇子喜欢公主,所以给大皇子出了这个主意。”
“到了客栈,我叫人把下了药的茶水送到公主房间,待到公主喝下茶水,时机成熟时,再让大皇子悄悄过去,那时候大家都在赛马场赛马,不会有人注意这边……”
冯新扬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看见赫连清的脸色如墨般漆黑深沉,悄然积聚了可怖的情绪,像是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赫连安!!!”赫连清震怒之下吼道。
赫连安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但还差那么点距离,只是擦边而过,他最后跌到了地上,半点皇子风仪都看不见了。
但不会有人同情他,因为他干的确实不是人该干的事。
觊觎自己弟弟的女人,还动用了下药这样下三滥的办法,别说赫连清了,就是在座的这些人代入一下自己,都不会让赫连安好过,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赫连安对此事暴露之后的后果心知肚明,此时慌得不行。
他坐在地上,仰头去看赫连清时,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强烈到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赫连安有胆子肖想宁乐公主,却没胆子承受事情败露的后果,可笑可恨至极。
赫连清走到他跟前约一步距离的位置上停下来,居高临下的说:“此事我会去向父皇如实禀报,到时由父皇决定怎么处置你。”
惴惴不安的赫连安还在心里想父皇会怎么处置他的时候,赫连清骤然俯下身去,几乎是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很令他胆寒的话。
“赫连安,你应该知道,有些人,不该你肖想的,最好别肖想,否则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罢赫连清在离去前猛的出腿踹了赫连安一脚,赫连安被踹到了客栈一楼大厅后边的墙上,后又狼狈的摔在地面上,不可谓不狼狈。
赫连安灰头土脸的抬起头,一口血从嘴里喷出去时,众人意识到了赫连清这一脚所带着的力道。
赫连安依稀看见周遭有几个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不断,心里更是灰暗惨淡。
往后,他还怎么在这些人面前抬的起头啊……
冯新扬以及那个被指使去下药的男人被开吉一同抓到了后院柴房里关着。
明日一早,他们就会把这两人带回皇都,打入天牢,之后赫连清会去处置。
赫连清暂时确实不能真的把赫连安怎么着,但他底下的人他还是有处理的权利的。
处理好这一切已是夜里,赫连清收拾好心情上了楼。
——
戚宁宁醒来时,身上的燥热和不适已如潮水般消退。
她缓缓睁眼,榻边有一身影,视线清明时她看清楚了身影的脸。
“殿下?殿下您醒啦!”碧羽先是不确定的问着,随后确实发现戚宁宁醒了,语气就带了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