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身为朝廷的官兵办差事就好好办差事,随意牵涉无辜百姓,打砸百姓的东西,还算什么官兵,我看,还不如叫市井地痞来的贴切!”
戚宁宁冷冷的嘲讽着眼前这一众官兵。
她在这里的这段时日是知道陈大夫这医馆跟药铺开的有多不容易。
其中的许多药材都是陈大夫领着小哥们翻越很多座险峻高山才采到的,全是血汗。
可就在刚刚她跑回来的时候,不仅陈大夫被人给拿刀威胁着,连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药材撒落的满地都是,有一些都已经被那一双双穿着高腰白靴的脚给踩成了碎渣。
侍卫长顿时不高兴了,“还以为自己是二皇子妃呢?你现在就是宣国的人质,别在这儿拿那些屁话教训我们。”
“给我把她拿下,老子把你带回去了也好交差回去睡觉去!”
侍卫长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招手示意身后的官兵去捉人。
戚宁宁被他们一路五大绑着带进了宫,那些官兵放过了陈大夫,只是可惜了他院子里的那些药材。
临出门前,戚宁宁还回头向陈大夫回了一个歉意的眼神,最开始她就不该走的,可惜这里的世界不是录像带,不能倒回去重选。
陈大夫追到门口看着远去的那些官兵,连忙把掉在地上的外衣给捡起来随便套在身上把杏手堂的大门一关就脚步匆匆的去往皇子府,准备跟赫连清说一下今晚的事。
虽说现在时间已经是半夜三更了,但看殿下很在意这姑娘,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宁可深夜去叨扰早点跟他讲了好救人,也不愿在这时候讲究什么规矩礼法。
不过陈大夫的腿脚比较慢,在时间上也要比鸿山晚,所以当他好不容易赶到皇子府去的时候,管家告诉他赫连清已经在一炷香前从府中离开了。
陈大夫一把年纪了又是一路走过来的,得知人没在府上后他朝门墩上一坐,决定先歇一会儿再走。
管家看他大半夜匆匆赶来很累的模样,不管怎么说,叫人现在回去肯定不合适,便做主将他留在府里门房旁的房间里歇完后半夜,到了天亮时再走。
陈大夫抹了把头上的汗答应了。
在去房间的路上,他依稀从管家的话里清楚了赫连清这时候进宫的目的,这下他可以不用提着一颗心睡觉了。
——
戚宁宁在进宫的路上听到了系统的播报声。
【攻略对象当前黑化值已上升至80。】
而也就是在此时,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了一道细小的黑影,直窜进关押她的囚车里。
那个东西很轻,发出的声响几乎可以不计,旁边那些看守囚车的官兵大半夜的执行任务办事,一个个精神都非常不济,更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情况。
戚宁宁目光在囚车内逡巡着,很快找到了一个搓成小球的纸团。
她悄悄观察了下四周,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去够那个纸团,够到手里以后,她借着街道上微弱的灯光勉强看清楚了上面写着的字。
【宣帝中毒一事乃是昌隆帝派人为之,他已起杀心。】
这莫非是鸿山那边的人传递给她的消息?不然似乎也没有别人会把这样的纸条给她了啊。
但仔细想想,却又不符合鸿山的行事风格,他一般都非常谨慎,只有亲自见面汇报,没有用这样容易落人以柄的方式传过消息。
当下这些都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纸条上写着的信息。
是赫连崇昌派人去给父皇下毒。
这未免也太不择手段了吧。
就算两国之间因为之前那事产生了龃龉和隔阂,但赫连崇昌处理此事竟然是这般草率随性的吗?
坐着囚车进宫的路上,戚宁宁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那张纸条为了避免之后进宫时被人看到,她看完以后就塞进了嘴里把纸条吞进了腹中。
进了宫以后,那些官兵把她暂时关进了天牢中,等到明天一早皇帝醒来,他们再行汇报此事。
也就是说,戚宁宁最起码还有后半夜这一些稍微安宁的档口可以休息。
好在之前她已经把那些搜集到的线索和证据都给了赫连清,剩下的只需要等赫连清那边整理好然后递交到皇帝那边就成了。
戚宁宁觉得自己应该能在这里撑一阵子,撑到赫连清为宣国洗掉黑水的时候。
……
赫连清在府上休息时听到敲门声后起身开门,鸿山站在门口把事情说了。
他把话一听,当场心里就急了。
他以为把戚宁宁藏在陈大夫的杏手堂里还算稳妥,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被官兵查到。
结果现在还是被发现了。
戚宁宁选择回去自投罗网,赫连清能理解她是出于什么想法。
陈大夫确实不能牵连,他本来带戚宁宁去杏手堂落脚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把他牵扯进去,赫连清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他当即就打算亲自进宫,拿上了昨日辛苦一夜写好的奏折去求见父皇。
这奏折原本他是打算在今日天亮后的朝会上呈交上去的,但现在事发突然,他放心不下戚宁宁的安危,早一些交上去也好让父皇那边高抬贵手。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