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些话语声全都消失不见,戚宁宁眼前看到的那一张张脸,有印象但并不多。
她脑海里对他们的记忆仍旧像是氤氲了一团水雾。
直到那些人的脸重叠成一张,合成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还朝自己这里走了过来。
戚宁宁定睛仔细看去,方才看着雾蒙蒙的那一张张脸在合到一起成为一张脸后变得格外清晰。
斜飞入鬓的眉,如墨含情的眼,挺拔的高鼻,樱粉的薄唇。
不笑的时候有一种偏锐利的冷,但笑起来又是另一种颜色,如寒冰融化,山遍野绽开。
笑与不笑是两种极致。
这种容貌令人见之难忘,更关键的是,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和赫连清的别无二致。
她的这个梦和之前的重叠了。
那时候她梦中也是这样,最终那些人的脸都化作了赫连清的脸。
现在她深究下去,总觉得自己这个梦有一层别样的含义,但她目前还说不上来。
戚宁宁试探着叫了一声:“赫连清?”
对方没有回应,而且距离靠的比较近,戚宁宁还注意到这个人穿的是现代装。
赫连清的这张脸配上现代装也是一如既往的俊逸矜贵,是另一种风格的他。
但她叫对方赫连清的时候,对方根本没理会自己,估计这个可能不是赫连清。
梦境总是光怪陆离的,剧情往往天马行空,叫人猜不出来什么,摸不着头脑。
戚宁宁没有再说话了,她静静的观察着这个人,看看还会有什么发现。
安静了一会儿,这次轮到男人说话了,他问:“你,还好吗?”
如果他一直不说话的话,戚宁宁都要以为这个人是自己想出来的幻影了。
可他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还是说了话,而且还问自己还好吗。
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就不好去开口回答。
咣啷——
戚宁宁被外界的声音惊醒,梦中的场景如同画卷上的景物,骤然变成了黑白的色调,最后全部消散,画卷也成了一张白纸。
睁开眼坐起身时,戚宁宁揉了揉眼睛。
屋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她只知道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她起身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火折子过去把屋内的灯烛给点燃了。
这会儿外头还黑着,还是半夜三更,她就着烛光看见了趴伏在桌边的赫连清,不知道他怎么起来了。
刚才那个动静就是赫连清路过桌边时不小心把茶杯弄掉地上的声音。
赫连清尴尬的回过头对着戚宁宁笑了下,“唉,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把你给吵醒了,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想去趟茅房。”
他指了指外边努力直起身子,就是走路还不是很好走。
戚宁宁干脆过去扶他。
“以后晚上你要上茅房就把我叫醒,我扶你去。”
“这可不行,我自己能去,怎么好把你吵醒。”
“那你自己去谁能放心?”万一掉茅坑里了怎么办?或者走到半路摔到屁股墩儿了又怎么办?
“我觉得以后晚上你去旁边的房间睡吧,我叫开吉到这里守着,有事我喊他就行,我可舍不得喊你。”
戚宁宁对这个无所谓,只要赫连清乐意就行,她白天照顾,开吉晚上照顾,可能开吉扶他去茅房还是要方便些,人还能给他扶到里面。
“好啊,别说了,赶快,我带你去完回来休息。”
就这样,因为赫连清这要上茅房而弄出来的动静导致她的梦没有做完整,后头再入睡就没有做梦了。
在信里赫连崇昌写明了情况。
他和赫连清一样,对宣帝中毒之事都并不知情。
信里,赫连崇昌表明自己会因为此前因误解而把宁乐公主当做人质,做出了伤害之举的事对宣帝以及宁乐公主进行相应的补偿,以表歉意。
宣帝既然中了毒,那么赫连崇昌打算在北幽境内搜寻神医,协助宣国那边为宣帝进行解毒。
同时他还会仔细派人调查这件事,看看究竟是谁污蔑他给宣帝下毒。
赫连崇昌是个行动派,只要他说的事,就一定会去办。
看完信后,赫连清松下一口气,还好此事不是父皇派人所为,尽管当初他是真的觉得父皇不会这么做,但事情总有个例外,谁也不敢全然下保证。
这下确认了,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和赫连崇昌的意见一样,必须得抓出背后里挑拨是非的人出来。
而且找到那个人以后,如宁宁所说,会有极大可能可以找到宣帝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
他把这事跟戚宁宁讲了以后,戚宁宁同意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并且还指出了最大的嫌疑人。
因为宣国人上下都是一条心,他们那时备受战乱的侵扰,安生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
自打戚宁宁到了北幽和亲后,两国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少。
宣国的威胁解除了,百姓们不用流离失所,不用心惊胆战的过日子,他们会珍惜这种日子,是不会去破坏的。
那么最有可能会做挑拨是非这种事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