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嬴政从那祭坛大坑之中隆起的小土山上,来到了平地上,六剑奴稳稳的守护在了身边。
才来到这里。
便见到迎面人流之中,韩国兵甲开道,护送着韩王和文武百官大臣们,用红木盘子捧着一颗人头,跪着奉在了他面前。
“秦王,今日之事,皆因姬无夜此逆贼而起。”
血衣侯一身红衣罩体,站在韩王身前,微微躬身,道:
“我王已经及时拨乱反正,将罪魁祸首姬无夜拿下,枭首装盘,奉献给秦王殿下,请息震怒。”
嬴政扫了一眼那盘子里的姬无夜人头。
没想到还真被师父说准了。
韩国有聪明人下手了。
想来也是,见识过了师父的通天之力,韩国人再怎么笨,也不会想着继续和师父以及自己鱼死网破了,这个时候,将首逆姬无夜杀死献上来,也是唯一的解法了。
然。
只凭一个姬无夜,就想要将此事抹消。
嬴政细长的凤眸眯起,一手负后,一手按剑,颀长的身躯,似带着整个秦国的巨大压力,迎着韩王走去,道:“杀了一个姬无夜,就够了吗?”
韩王望着这个面前只有不到二十来岁的大秦之主,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压惧,分不清楚这种压惧,是来自于他背后的那中年文士,亦或是秦国的百万雄兵。
他面色微白,说不出话。
张开地替韩王接过话来,道:“秦王息怒,除过首逆姬无夜之外,逃来韩国的长安君嬴成蟜,我国也已经捉拿到了,愿意交还给秦国。”
韩王当即忙点头,道:“不错。”
然。
“长安君成蟜本就是我大秦叛贼,交还给寡人,天经地义。”
嬴政声音冷淡,道:
“这也算是献礼?”
韩国群臣互相凝望,脸色都严重起来。
韩王也不由望向了身边的张开地和血衣侯白亦非。
白亦非优雅淡笑,眯起眼睛道:“那秦王陛下,还想要什么?”
嬴政负手淡声:“割城十五,赔于大秦。”
“不可能!”
张开地满脸青筋,脸色通红的大吼道:
“你这是痴心妄想!”
嬴政眯起眼睛,主要看向了韩王,道:“这也是韩王的意思?”
他说话之间。
有意的上前一步。
以便让背后的师父的身形,在韩国上下的眼中,更为清晰。
姜太一明知道站在一丈之外的这个白衣青年,是在借自己的势,却眼中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已经长大到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政儿,到底是有些欣慰的。
自己养大的孩子,不给他当靠山,给谁当?
便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而韩国上下,包括韩王,果真也看清楚了嬴政后面的人。
就平静地站在那里。
右手垂下去,居然还捏着一个酒壶,这,岂不是说,方才他与安期生较量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
联想到这一点。
韩王和百官全都满是冷汗。
血衣侯白亦非,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能够踩着姬无夜上位,全靠这位鬼谷先生的“一臂之力”,怎能不惧,毫无击杀姬无夜、面对韩王和韩国百官时候的自信,眼神下意识的不敢与之对视。
只垂首低眉道:
“秦王陛下,十五城太多,五城如何?”
这时。
“一城也不能割!”
一道带着醇雅气质的男子嗓音从人流之后传来:
“韩国一城也不割!”
“谁?”
血衣侯挑眉。
“是他。”
嬴政也转眼看去。
便看到自那声音之后,人流散开,是一位身着紫衣的公子,面容俊朗,身材修长,一双深邃有神的桃花眼,很是让人印象深刻。
“韩非?”
他几乎是和姜太一一同出声。
嬴政意外的道:“师父,也认识他?”
姜太一微笑望着韩非走来,道:“离开赵国之前,跟他有过一段缘分。”
闻言。
韩国上下也都惊讶的看着这位走出来的九公子。
韩王此时激动的看向自己的这位儿子,无比看重起来,好似方才没有让韩非上去他身边,故意疏远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样:“王儿。”
韩非此时走上前来,先是对韩王一礼,然后对着姜太一躬身一礼:“非见过鬼谷先生,不想赵国别过,会和先生在家乡相遇。”
姜太一带着笑容看着韩非,问道:“你的学识我很欣赏,但我想知道,在这个时候,你有什么办法让韩国不割城赔礼?”
嬴政眸光微闪,师父真的和此人认识,还对其有此评价?
韩非身躯挺直之后,面对这似考验似诘问的话,平静从容的说道:“非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平息秦王之怒,但只想问一件事,秦王入韩,秦国,乃至那位吕相邦,可知?”
此言一出。
韩国上下一震。
嬴政的眼睛眯起。
姜太一看着韩非,笑意更浓。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