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处走望, 挖药草的时候,刘大夫的脚步并不快,且一直在问肖乐这些年在家中的感受, 以及对未来学医的一些问题。
肖乐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是看了刘大夫挖了两三处草药, 便在他们往另一处路上时, 忽然站定脚,侧头看向那松树下方。
“怎么了?”
刘大夫没听见脚步声, 一回头便见自己新收的小弟子正在路边站着不知道看什么。
“师父, 那处有您刚才挖的甘草。”
肖乐指着那处道。
刘大夫一愣,赶忙走到他身旁看过去, 还真在那不怎么显眼的地方瞧见了一点点甘草。
二人走过去, 刘大夫并没有自己动手, 而是把镰刀给了肖乐, “我方才怎么挖的, 你就怎么挖。”
肖乐有些紧张地接过镰刀, 巴巴道,“万一挖断了怎么办?”
“没事儿,这不是人参,断了就断了。”
刘大夫含笑道。
许是对方太过温和, 所以肖乐的紧张感渐渐消失,蹲在那拿起镰刀学着刚才所看见的方法,先把甘草旁边的土给撬开,再慢慢往里面。
“你方才站在院门口的时候, 对你娘说,很香,那你说是什么味道?”
重回小路后, 刘大夫又问道。
“这里面的味道,”肖乐指了指自己背上的背篓,“里面的药草,很香,味道虽然不一样,但是我觉得它们个有个的香味。”
刘大夫一愣,他随手掐了根野草递过去,“这个呢?”
“没有什么味道。”
肖乐摇头。
“那你方才是先看见那树下的甘草,还是先闻见的?”
“闻见的,”肖乐老实回道。
确实是闻见的,他发现自己的嗅觉好得不行。
但好像只对药草敏感些而已。
刘大夫又试了几样,还故意让肖乐在一处等着,自己从背篓里拿了一株草药钻进了林子。
一边钻一边道,“还闻得见吗?”
肖乐大声回着,“闻得见!”
此时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五米左右。
“现在呢?”
刘大夫又往里面走了走。
肖乐更大声地回着,“闻不见了!”
尽管如此,刘大夫也很满足了,他高高兴兴地回来,把草药放了回去,一脸惊喜地看着肖乐,“好徒弟!你真是吃这碗饭的料啊!”
肖乐一愣,问道,“料、料如何能吃饭?”
刘大夫闻言哈哈大笑,又带着肖乐走了小半个时辰,见他腿肚子在打颤,整个人都热红了后,才把人送回去。
看见肖乐此状的肖母吓一大跳,一直到肖乐躺在竹椅上,脸上露出舒服的神情时,还明白过来。
怕刘大夫不悦,赶忙道,“他就是鲜少出门,不常走动,这要是走动得多了,也会和常人一样的。”
“这当然是迟早的事儿,”刘大夫点头,“他肖大婶,你是不知道啊,你这儿子学医比起常人来说,简直事半功倍!他天生就对药草味道非常敏感。”
见肖母一脸懵,刘大夫还以为对方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又道,“这么说吧,一般人学一年的东西,他可能一个月就学会了。”
这话肖母确实听懂了。
她又惊又喜,连声应着刘大夫明儿一早就让肖乐过去,都是同一个村儿的,早上去,晚上回来,跟着刘大夫吃一顿午饭。
肖乐连送刘大夫出院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大夫倒也不介意,而是笑眯眯地冲他挥手,“明天一早,我在家等你,你可不能失约。”
肖乐艰难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
肖母高兴得满脸通红,她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肖乐,发现对方有气无力的样子后,这才赶忙去兑了一些糖水出来,本想喂给肖乐喝,可肖乐却坚持自己接过手去自己喝。
傍晚,肖父等人回来得知这个消息时,纷纷傻了。
再听见肖母大声大气说刘大夫夸肖乐的那些话时,更是觉得这简直在做梦。
但一看饭桌上那又是酒又是肉,且肖母还让肖大哥去把肖二叔一家请来吃饭的时候,才惊觉这不是梦,梦里的肖母可没有这么大方。
要说和肖二叔一家吃饭,那怎么也是过年的时候才会有的,这个年代,谁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肖父和肖母也不是贪人便宜的人,所以即便肖二叔他们偶尔叫他们过去吃饭,都是婉拒了的。
肖二叔一家也刚把饭菜做好呢,这肖大哥去请他们时,顺带说了肖乐拜师与刘大夫的事儿,肖二叔顿时一拍桌,“去!”
肖二婶更是让两个儿子纷纷端上饭菜,把家里做好的饭菜一块儿端到肖乐他们家吃。
这菜太多桌子放不下,于是分成两桌,肖乐一脸懵逼地看着热热闹闹的院子。
还被肖大聪和肖大力过来围观了一会儿,肖大力更是直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