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不喜欢她,那她也不要再喜欢阮亭。
甄玉棠回过神,认真听夫子授课,好不容易熬到午时,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
坐她身后的韩晚又拍了下她的肩,愤愤的道:“甄玉棠,别看夫子这次没有罚你抄写古训,你也别得意,指不定下次夫子就罚了你。”
甄玉棠回过头,她也不觉得生气,有过前一世的经历,现在看着韩晚,就像是看一个顽劣的五岁稚童。
说起来韩晚也挺有意思的,明明讨厌她,还非要坐到她的后面,离她这么近。
甄玉棠眼睛眨了眨,“我没有得意啊,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你还不赶快回去抄写古训,要是明天交不上来,夫子还要责罚你呢。”
“哼!” 韩晚瞪了她一眼,站起身出去学堂。
看着韩晚离去的背影,甄玉棠摇头笑了笑。
一边的唐苒迅速的收拾好书本,“玉棠,我还要回去做饭,我先回去了,不等你了。”
甄玉棠应了一句,“好,苒苒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
等甄玉棠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干净,准备离开的时间,学堂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学子,阮亭依旧没有离去,又翻了一页书。
甄玉棠觉得奇怪,学堂上午授课,下午的时间由学子自由支配。马上就要午时了,阮亭不回家用饭吗?
话说回来,这一段时间以来,甄玉棠悄悄试探过其他人,不管是小阿芙,还是她身边的侍女樱桃,她们都没有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只有她一个人重生了。
那阮亭呢,他重生了吗?
甄玉棠并没急着离开,她去到阮亭面前,试探的开口,“阮亭,你觉得会有前世今生吗?”
阮亭眉头微皱,一直以来甄玉棠并不主动搭理他,怎么今日问了他这样奇怪的问题。
他抬起头,目光移到甄玉棠玉面之上,神色淡淡,“我不知道。”
阮亭看过的书不少,包括一些志异怪谈,自是看过关于鬼神之说的故事。
但在他看来,有没有前世今生又如何,他不相信天,也不相信命。
听到阮亭的回答,甄玉棠彻底放了心,看来阮亭没有像她一样重生。
阮亭神色依旧淡漠,“甄小姐还有事情吗?”
甄玉棠笑了笑,轻快的道:“没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学堂里的学子陆陆续续离去,只剩下阮亭一人,他又翻了几页书,这才起身出去学堂。
阮家在泰和县的最东边,那里并不繁华,多是家世一般的人住在这里。
阮亭回去的时候,王娘子还有他的妹妹阮娴在整理桌子上的碗筷。
看见阮亭,阮娴不满的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呀?我和娘已经吃过午饭了,你回来晚了。”
王娘子也看向阮亭,“我和娴儿等了你一会儿,等不到你,担心再等下去饭菜凉了,我们俩就先吃午饭了。你吃东西了没有,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点吃食?”
阮亭并不意外,他没有回答吃过东西没有,只是道:“不用了,我进房温书。”
这并不是头一次王娘子不给阮亭留饭。
阮家的住处,并不安静,时常有一群顽劣的孩童在外面跑跑闹闹,上了年纪的妇人隔三差五的互相对骂,墙壁并不隔音,阮亭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
是以,阮亭每天总是多在学堂待一会儿,把当天的功课完成后才回家。
而从甄家学堂回来需要两刻钟时间,王娘子时常不等着他一起用膳。偶尔哪一天想起来了,会在灶上给他留一碗吃食。但更多的时候,等阮亭回来后,只是冷锅冷灶。
初时回到阮家,阮亭是将王娘子当成他亲生母亲的,可是,王娘子心心念念的,是她亲手抚育了十六年的儿子陆遇。
等阮亭进屋后,阮娴撇了下嘴,“娘,我都说了,大哥手里肯定有不少银子,咱们不给他留饭,也没见他饿着肚子。”
王娘子道:“有银子是有,不过,他手里应该没多少银子吧?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吃了东西没有,要不我这会儿给他煮一碗面条吃。”
“哎呀,娘,你就别瞎忙活了。”阮娴赶紧拦着她,“大哥他肯定不会饿着自己的,他不让你做饭,说明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这样也好,每天中午不做他的饭,时间久了,咱们能省下不少口粮呢。”
阮娴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再说了,大哥之前可是当了十六年的宣平侯府大公子呢,陆侯爷出手多阔绰啊,给大哥的银子肯定不是小数目。大哥要是愿意拿出些银子孝敬您,您也不用每日辛辛苦苦的绣东西拿出去售卖了。”
听了阮娴这番话,王娘子脸色不太好,“他心里没有我这个亲娘。算了,不说这些了,别让他听到。”
*
阮亭躺在塌上,望着屋顶的横梁,出了神。
在京城时,他与一群世家子弟纵马游街,意气张扬,丝绸锦袍,玉冠束发,每日的膳食菜肴就有十几道。
回到泰和县,他并非无法接受这种落差,可惜,王娘子与阮娴,不拿他当亲人对待,每日不给他留饭,包括平日的笔墨纸砚,也是他自己付的银子。
考科举是烧银子的事情,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