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苒感叹着,“感情可真是太麻烦了,我自己没有喜欢的郎君,可看着韩晚与严良,就觉得找个一心一意的男子可太不容易了。”
甄玉棠轻轻摇头笑了下,“是啊,你喜欢他,他却不一定喜欢你。不仅不喜欢你,指不定心里还装着其他女子,故意欺瞒着你。”
唐苒深觉有理,“对了,玉棠,赵构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为人也算踏实可靠。你若是考虑让他当你的上门夫婿,我在府学帮你留意着他。”
甄玉棠利落的应下,“好。”
*
严良进去一家成衣铺子,“晚晚,府城的襦裙样式新颖,给你挑几件带回去吧。”
韩晚给自己挑了几件,然后道:“你身上这件衣衫都发白了,你也买几件轻衫吧,府学不比县城,你若是穿的差劲,会有人笑话你的。”
严良就等着韩晚这句话呢,今日他特意穿了件洗了好多水的衣裳。
他美滋滋挑了几件长衫,最后结账的时候,一算银子,韩晚兜里的银子不够。
韩晚为难的看了看自己挑的襦裙,准备放下,“我不缺衣裙,还是给你买几件吧。”
铺子里的掌柜插了一嘴,“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哪能让姑娘给你掏银子?男人可不能吃软饭,小伙子,别的男子来铺子里,可都是主动给身边的姑娘掏钱的。”
严良脸上的笑意一凝,韩晚花钱大手大脚,他本来是想趁着机会,为自己添置几件衣衫,他了解韩晚的性子,到时候定是会替他买下来。
没想到,甄玉棠横插一脚,拿走了韩晚一半的银子,弄的他还要被铺子里的掌柜看不起。
为了不损颜面,严良只得忍痛拿出银子,“晚晚,我一个大男人,有几件衣衫蔽体足矣,还是给你买几件衣裙吧。”
晚上回去客栈,甄玉棠正在沐浴,等她沐浴出来,韩晚去到甄玉棠的房间,“玉棠,你今天都买什么东西了?”
甄玉棠正对着铜镜绞头发,“就在案桌上摆着。”
案桌上摆着几盒胭脂、唇脂,还有装着珠钗的木匣。
韩晚一一看过去,“玉棠,这个颜色的口脂你不是有了吗?”
甄玉棠道:“颜色相近,但不是一个颜色。府城的胭脂要比县城种类多,我多买些回去。”
“ 哦,你眼光好,你上次给我推荐的胭脂就挺好用的。” 韩晚坐下来,“ 玉棠,我给你的那些银票,你够用吗?”
“嗯。” 甄玉棠站起身,柔柔乌发披在细肩,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韩晚。
韩晚也没客气,接过来,“我本来是打算给严良买几件衣衫的,但身上带的钱不够用了,最后他也没买成衣服,还给我掏了银子。”
甄玉棠道:“ 你不常来府城,他是你未婚夫,给你买几件襦裙也是应该的。”
韩晚叹了口气,“ 可他身上的轻纱都发白了,我有点心疼。”
甄玉棠委婉提醒道:“他若是真心在意你,你好不容易去府学找他,他理应将自己收拾的体面一点,不让你担心。我看他面色红润,也没饿着肚子啊。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能委屈自己不成?”
韩晚一愣,严良每次与她见面,总是穿着发白的衣衫。以前她没多想,可听甄玉棠一说,她倒是觉得不对劲了,她之前给过严良不少银票呢,严良都把银子用到哪里去了?
甄玉棠有心想把唐苒告诉她的事情讲给韩晚,却有些难以开口。
犹豫了一会儿,她轻声道:“ 韩晚,苒苒说,她曾撞见过严良和一个女子两次三番的在府学见面,你可知是哪个女子要去府学找他?”
韩晚呆呆的望着甄玉棠,不知该如何反应,一颗心瞬间跌到谷底,“我不知道。”
她突然起身,“ 玉棠,我先回屋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甄玉棠叹了口气。
——————
第二日早上,甄玉棠出去客栈,准备去找甄远山,商量回去的事情,不料,刚出去客栈,就见到了阮亭。
晨曦晕染着半边天空,空气也是清新凉爽的,枝头的鸟叫声叽叽喳喳,客栈门口很安静,没有多少人。
阮亭颀长的身姿立在那里,不知低头沉思着什么,一缕晨曦映照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了一层柔光,他深邃的轮廓和微凉的眼眸,此刻多了几分柔和。
别说,大早上起床就看到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郎君,还挺养眼的。
甄玉棠欣赏了几眼,这才朝他走去,奇怪的道:“阮亭,你来客栈干什么?”
阮亭抬眸,视线落在甄玉棠面上,他的肩头有些许湿润的雾气,他在这里等甄玉棠很久了。
他不知道甄玉棠何时会离开客栈,只能采取最笨的法子,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就在这里等她,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情。
昨日他还在想,不管甄玉棠喜欢哪个男子,不管她会与哪个男子成亲,都与他无关。
可是,昨天晚上,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甄玉棠的面庞,梦中甄玉棠为他做的事情,接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得不承认,他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甄玉棠和别的男子议亲。
他轻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