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急急忙忙的盖上木匣的盒子, 白皙的耳珠都染上了一层绯红,也不知道阮亭看见没有?
女儿家害羞,阮亭握着拳放在唇边, 轻咳一声, 化解着尴尬, “ 我还有些事情,先去书房。”
甄玉棠低着头,细细“嗯”了一声,待阮亭出去屋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下脸颊,脸上的绯红渐渐消退, 要是早知道韩晚和唐苒送给她的成亲礼是这种羞人的东西, 她才不会当着阮亭的面打开!
如果阮亭看清楚了的话,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这时, 樱桃提了小半桶热水进来,奇怪的道:“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甄玉棠恢复神色, “没事。”
樱桃也没多想,“小姐,热水备好了, 您沐浴吧。”
甄玉棠应了一声, 在沐浴之前,把韩晚和唐苒送的那两个木匣, 放在黄花梨木箱子的最底层, 她还特意上了把锁,锁起来了。
这边,阮亭出去新房, 被深秋夜晚冷凉的风一吹,心头的燥热不见,想起方才甄玉棠羞赧的模样,他不禁唇角浮起笑。
他是正常的男子,自然会有那方面的想法,但眼下急不得,他很清楚,甄玉棠心里对他没有几分情意,甚至在新婚之夜,甄玉棠提前歇下来躲开圆房。
若是他为了私欲,不顾及甄玉棠的感受,执意与她行敦伦之礼,反而是不尊重她。
是以,去到书房之后,阮亭对着书房里的小厮道:“ 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今晚有些事情要处理,在书房歇下,让夫人先行歇息。”
“是,少爷。”
樱桃听了小厮的转述,进屋告诉了甄玉棠,“小姐,姑爷说今晚他在书房住下,让您先歇息。”
来了癸水,甄玉棠只简单擦拭了下身子,她正在梳发,闻言一怔,她本来还在想今夜该如何应付阮亭,没想到阮亭不和她一起歇息。
樱桃担忧的道:“成亲的第二天,姑爷就与您分房睡,小姐,你可是与姑爷有什么矛盾?”
“能有什么矛盾?我和他如何,你不是看到了吗?” 甄玉棠继续梳发,不在意的道。
不管阮亭为何在书房歇下,结果正合甄玉棠的意,重生回来,都是她一个人睡觉,有时候阿芙会闹着和她睡一个被窝,她可不习惯身边躺着其他男子。
樱桃小脸拧成一团,还是有些担心。
甄玉棠瞧她一眼,“阮亭不是说了吗?他有事情要处理,你别担心。你去把嫁妆单子和聘礼单子拿过来,我看一下。”
“是。” 樱桃拧成包子的脸舒展开,去到里间把厚厚的单子拿给甄玉棠。
成亲前,甄远山和甄远山以及甄玉棠的两位伯母,都给她添了妆,林家还有阮亭送来的聘礼,也有不少,包括甄玉棠爹娘给她留下的遗产,光她手里的白银就有上万两,这还未算上那些商铺、田地和庄子。
折合一下,她手里的资产也有几万两银了。
等到明年开春后,阮亭会提前去京城参加会试,她是阮亭的夫人,肯定要跟着一同去。
到时候要离开泰和县,所以甄玉棠不打算把手里的银子拿去买商铺。前世的时候,甄远山把甄家的生意做到了京城,她准备把多余的闲钱投进甄家的生意里。
樱桃出了声,“小姐,夜色不早了,您快歇下吧。”
甄玉棠把海清色的单子合上,“也不知道阿芙歇下没有?”
“小姐这是想小小姐了?”
甄玉棠琼鼻有些酸,“是啊。阿芙年纪小,爹娘离世后,她就很依赖我,现在我又离开了她,出嫁那一天,她嗓子都哭哑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樱桃安慰道:“小姐放心,小小姐年纪虽小,却很乖巧,不是哭个不停的孩子,再说了,还有大夫人照顾小小姐。”
甄玉棠叹口气,阿芙的性子她清楚,她确实乖巧。可正是这份乖巧,让她放心不下,那么小的孩子,每次哭泣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流泪。
如今她嫁到阮家,不在阿芙身边,她是如何也放心不下。
甄玉棠下了决心,她要尽快想法子离开阮家。
甄家虽是她的娘家,可下面几个妹妹还未出嫁,为了几个妹妹的亲事,她自然不能长时间待在甄家。
她只能从王娘子和阮娴身上入手,按照前世的经验,这母女俩可是打着她嫁妆的主意呢。等她拿到这两人的把柄,趁机离开阮家,去她名下的宅子里住下,眼不见心不烦。
*
书房这边,阮亭去到轩窗旁,从这个角度,隐约可见甄玉棠院子里微弱的灯光。
不多时,灯光熄灭,入目一片暗淡,看来是歇下了。
并非他不愿去到新房,深秋凄冷,有人陪着,自然更能入睡。但他更想让甄玉棠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如同前世那样心里装着他。
第二天早上,还未到辰时,阮亭睁开双眸,去院子练剑之后,沐浴一番,玉冠束发后,去了卧棠院。
卧棠院就是甄玉棠与他的院子,这个名字也是阮亭取的。
甄玉棠正准备用早膳,看见他,打趣的问道:“又来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