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婴儿肥的小脸此刻委屈极了, 甄玉棠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一慌,“可是谁欺负你了?”
阿芙年纪不大, 却被徐氏教导过,到了阮家,不可给甄玉棠惹麻烦,不可与阮家人顶嘴。
她小嘴撇了撇,泪光盈盈,最终只是摇摇头,埋在甄玉棠的怀里,“没有人欺负阿芙,是阿芙不好。”
在这卧棠院里, 和阿芙有所接触的, 除了那些下人, 就只有阮亭。难不成阿芙和阮亭相处的并不和睦?
甄玉棠知晓阿芙不愿意说出来,没有强迫她回答, 仍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柔声问着她上午读书的情况。
她循循善诱,“跟着哥哥一起读书,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是不是哥哥太严厉了?”
阿芙见到阮亭的第一面, 就称呼她为哥哥, 等甄玉棠嫁到阮家后, 她一时半会改不了口,总是称呼阮亭为哥哥, 甄玉棠索性由着她去了。
等她年纪再大一点,再让她改口就是了。
阿芙声音闷闷的,过了会儿才点点头, “哥哥好凶。”
她就是不由自主红了眼眶嘛,坏哥哥还不让她哭,也不让她吃糕点。
甄玉棠明白了,看来确实是阿芙与阮亭之间出了矛盾。
她没继续问下去,而是柔柔的安抚着阿芙,“肚子饿了没有?阿芙今个是第一天跟着哥哥读书,你喜欢吃银鱼羹,待会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肴,好不好?”
“好。”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见银鱼羹,阿芙猛然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露出了笑意。
午时准备的菜肴,都是阿芙喜欢的口味,她吃的肚皮鼓鼓的,打了个呵欠,睡午觉去了。
甄玉棠来到外间,“樱桃,你去书房看一看姑爷在不在,若是在的话,请他过来一趟。”
“是,小姐。”
樱桃出去屋子,没多久,掀开珠帘进来,“小姐,临近正午的时候,县里的一位李举人家里有事,请姑爷过去,姑爷还未回来。”
阮亭成了解元,应酬较之以往多了许多,同是举人,很有可能日后会是同僚,应酬是难免的,若想走仕途这条路,可不是死读书就能平步青云的。
再加之阮亭成亲的时候,来了不少宾客,宾客送来了贺礼,阮亭自然该回礼。
甄玉棠道:“等他回来的时候,让他来我这里一趟。”
樱桃应了一声,“小姐,您歇午觉吧。”
昨天晚上甄玉棠熬夜给阿芙绣了一个小布包,没有睡多长时间,这会确实困了,睡意涌上来,她歇了个午觉。
等她睡醒后,阿芙要练大字,她在一旁看着。
阿芙肉乎乎的手握着笔杆,“哥哥说写我的字有错误,要让我练十张大字。”
十张大字?甄玉棠觉得阮亭布置的任务有些繁重。
阿芙还是个小孩子,上午已经读了半上午的书了,也练过几张大字了,下午还要接着练字,哪能吃得消?
但她没有当着阿芙的面阻止,若要让阿芙跟着阮亭读书,阮亭身为夫子的威严是要维护的,“姐姐陪着你一起写,好不好?”
“好呀好呀,姐姐也要练大字啦!”阿芙来了精神,不再恹恹的,赶快拿起笔。
十张大字写完,天色黯淡下来,甄玉棠检查一遍,指出了一些错误,然后又夸赞道:“阿芙很棒,写的大字越来越好看了。”
阿芙嘻嘻笑起来。
甄玉棠拉过她的小手,轻轻的揉着,“手腕疼不疼?”
阿芙点点头,甄玉棠揉着她的手腕,“明日想吃什么糕点,姐姐待会儿让樱桃姐姐提前给你准备。”
阿芙嘟着嘴,“哥哥说不让我吃糕点,说我要是把糕点带到书房去,他会收起来的。”
甄玉棠一怔,皱了下眉,随即舒展开,“那等你午时回来,再吃这些糕点。”
用过晚膳,阿芙被丫鬟领着去后花园消食。
阮亭正是到这个时候回来的,在李举人家里饮了两盏酒,他先去书房沐浴,换了一身衣裳,又喝了漱口的浓茶,等身上彻底没有酒味,他去到卧棠院。
甄玉棠看他一眼,“可用膳了?”
阮亭在她对面坐下,“还未,不过喝些爽口的米粥即可。”
甄玉棠吩咐道:“樱桃,给姑爷盛一碗小米粥。”
她看向阮亭,直言道:“午时我回来的时候,阿芙不大高兴,可是你训斥她了?”
阮亭也未隐瞒,“ 她的书法错误太多,我让她多练了几张大字。还未到休息的时间,她就要吃糕点,我是说了她几句,不让她把糕点再带过来。”
甄玉棠淡淡出声,“阿芙今年才六岁,你是觉得她写的大字,应该和你这个解元差不多吗?在甄家学堂的时候,谢夫子对待她那个年纪的孩子,多是表扬,甚少说重话。还有糕点,小孩子容易肚子饿,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听课吧。”
阮亭听出甄玉棠话里的不满,但他并未觉得自己有错,“我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启蒙三年时间,为了锻炼握笔的姿势和力量,每日要练几十张大字。当日的任务没有完成,别说吃糕点,夫子会直接拿着戒尺责罚。”
“我知道你疼宠阿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