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可是读书太辛苦了?”
阮亭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叹了口气,“ 读书不算辛苦,劳您操心了,您也消瘦了许多。”
陆夫人擦了擦眼眶,不欲让气氛太过伤感,“我这样的年纪,本就人老珠黄了,合该瘦一些。”
养了十六年的儿子离开了,陆夫人这几年每每想到阮亭,心里便不是滋味,自然不如以前那样心宽体胖。
陆家人对着阮亭寒暄了几句,人群中一个着鹅黄色锦裙的女子,打量着甄玉棠,“你就是阮哥哥的夫人?”
说这句话的,是陆家二房的姑娘陆瑶。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甄玉棠身上。
甄玉棠微微一笑,毫不怯怕,“是。”
陆瑶移过视线,不再看甄玉棠。她以为甄玉棠应当相貌一般,身上带着累赘俗气的金银,却出乎她的意料,甄玉棠姿容倒是出众。
然有一副好相貌又如何,不过是个商户之女。
陆老夫人坐在紫檀木圈椅里,认真端详着甄玉棠,甄玉棠进门的那一刻,仿佛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这个女子有着江南姑娘的玲珑柔婉,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是柔柔弱弱,婉约似水。
她立在那里,脊背挺直,眉眼清和,答话时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都带着矜贵。从进门的那一刻,规矩合宜,未有一丝错误。
陆老夫人笑道:“多么标致的孩子,和阮亭倒是相配。来京城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甄玉棠浅浅一笑,“回老太君的话,是有些吃苦,不过在船上的日子更多的是新奇,每到一处,便能领略一处的风土人情。”
陆老夫人暗暗满意,在没有见到甄玉棠之前,她还为阮亭娶了一个商户之女而感到遗憾。等见了甄玉棠的面,她心里的遗憾淡了几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起了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念头。我瞧着你是个好孩子,你若是无事,可时常到侯府来,陪着老身说说话。”
甄玉棠应了一声是。
陆老夫人留甄玉棠与阮亭在陆家用了午膳,午膳过后,陆侯爷把阮亭叫去书房。
甄玉棠留在厅堂里,陆夫人有许多话想要说,“阮亭这几年在泰和县过得怎么样?”
甄玉棠道:“自然是一切都好。”
陆夫人焦急的问道:“王娘子待他如何?”
甄玉棠笑了一下,“夫人这般急切的想要知道消息,为何这几年不给我夫君写封信呢?”
陆夫人一噎,面上涌现浅淡哀戚,“阮亭心里是不是恨着我?”
“夫人错了,您对他有抚养之恩,他并不恨您。” 甄玉棠无意插手陆夫人与阮亭的矛盾,刚才她突然说了那样一句话,不过是为阮亭抱不平。
既然陆夫人可以三年来对阮亭不闻不问,又何必流露出一副怀念不舍的模样?
她这样做,只会让阮亭的处境更为尴尬。
她回道:“王娘子为人刻薄,不好相处,没有把我夫君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年前,还把他赶出了阮家,我夫君与她断绝了母子关系。”
陆夫人皱着眉,难以置信的语气,“怎会这样?”
陆夫人还想说什么,这时,阮亭与陆侯爷谈了几句话后,前来告辞,“玉棠,该回去了。”
阮夫人把要说的话收回去,挽留道:“我已让侍女收拾了一件院子,亭儿,玉棠,不如你们留在府里吧?”
她又对着阮亭开了口:“这样你也可以专心准备会试。”
阮亭轻笑了下,“多谢夫人好意,不过我与玉棠在思成坊已有落脚之地,就不麻烦夫人了。”
察觉到阮亭的疏离,陆夫人暗自长叹一口气,“马上就是会试,你的身子要紧,千万别太损了身体,待会我让管家给你们送过去一些东西。”
“对了,遇儿外出游学,过两日就回来了,也是有缘,你们前后脚回到京城。等遇儿回来后,我在府上准备一个宴席,热闹热闹,你与玉棠也要过来。”
这次阮亭未再拒绝。
离开陆府,草长莺飞二月天,春光明媚,阮亭着一身银白色锦袍,面如冠玉,“可想去哪里逛一逛?”
甄玉棠问道:“你不需要回去温书吗?”
阮亭道:“先陪着,晚上的时候再温书即可。”
甄玉棠又问一句,“这样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
阮亭笑了笑,“无妨,我也好久没来京城了。”
“那好,我们就随便看看吧。”
阮亭与甄玉棠并肩而行,两人的身量,在同龄人中属于高挑的那一类,又生得一副好相貌,郎君挺拔俊逸,女郎纤柔袅娜,走在大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阮亭脚步一顿,突然有些后悔,他不应该陪着甄玉棠逛街的。
“怎么了?”甄玉棠不解的看着他。
他勾了下唇,“我夫人太好看了,我去给你买顶帷幔遮掩一下。”
这人又吃味了,甄玉棠无奈,“ 你看看街上有几个姑娘带着帷幔?”
若是遮着脸,逛街还有什么乐趣呀,甄玉棠脱口而出,“再说了,你就在我身边,别人哪里会不知道我是你夫人?”
阮亭唇角扬了扬,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