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不会真的忘记给她准备礼物了吧。
她清了下嗓子,走到阮亭身边,伸出手,“ 我的礼物呢?”
阮亭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什么礼物?”
“生辰礼呀。”
阮亭恍然大悟,眸里的笑意并不明显,“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想要的吗?我没有准备礼物。”
甄玉棠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她狐疑的盯着阮亭,按理说,阮亭不是粗心之人,不会忘记这些事情,可他面上的神态做不得假,难道真的没有给她准备贺礼?
甄玉棠干巴巴道了一句,“哦。”
这人平时挺会说甜言蜜语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哼,今晚别想和她睡一张榻了。
看着她这般娇憨的模样,阮亭忍不住笑出声。
甄玉棠控诉道:“我都生气了,你还笑?”
“骗你的。” 阮亭握着他的手,宠溺的道:“玉棠姐姐,我们看礼物去吧。”
甄玉棠睁大眸子,不由得抿唇笑起来,这人是骗她的。
她乖乖的跟着阮亭,“我们去哪里呀?”
“去海棠林。”
府上有一小片海棠林,每到开花时,花瓣粉嫩,层层叠叠,远远望去,恰似天边的朝霞。
可是现在又不是海棠的花期,枝头只有叶子,去哪里做什么?
甄玉棠正疑惑着呢,沿着青石小道刚转过去,她脚步一顿,怔怔的望着前方。
萧瑟的秋日里,本该一树青绿的海棠,每一棵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瓣,掩映在枝叶间,艳丽锦簇,恰似朝霞初升。
甄玉棠惊讶的道:“是海棠!”
她迫不及待的跑过去,跑到树下,这时才看清楚这些海棠花的“真面孔”。
树上的花瓣,并不是真的海棠花,而是一朵朵十分逼真的海棠珠花,远远看着,可以以假乱真。
她小心触碰了一下花瓣,惊喜的转过身,“阮亭,这是怎么回事?”
“你喜欢海棠花,只是现在不是花期,没办法送你一树真的海棠花,我找了人手,日夜赶制出这么多海棠珠花,一树千花。”
甄玉棠鼻尖酸了一下,“怎么这么破费呀,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
一树千花,这里这么几棵海棠树,就要赶制几千朵珠花。
这么多珠花,轻易是做不出来的,说明至少一个月前,阮亭着手准备这件事了。
阮亭清隽的眉眼间,充盈着少有的柔情,“ 去年你的生辰,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当时我在应天府参加乡试。这是你嫁给我之后,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辰,这不是兴师动众,是我想要让你高兴。”
甄玉棠鼻尖更酸了,心里却甜甜的。
她的名字中含有一个“棠”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出生时,他爹爹看到了窗外的海棠树,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所以,她喜欢海棠花,她的名字也跟海棠花有渊源,可她每次过生辰时,海棠花早就凋零了,只有光秃秃的枝干。
然而,这一次,在寂寥的秋日里,阮亭给了她一树海棠花的烂漫。
她笑吟吟的道:“我很高兴!”
她是真的真的很高兴,这个生辰,她永远都会记得。
她与阮亭手挽着手,欣赏着海棠花,“ 海棠花有许多种类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西府海棠了。”
阮亭接过话,“关于海棠花有个传说,你要听吗?”
甄玉棠好奇的道:“什么传说?”
阮亭清越的出声,“海棠花又名断肠红,前朝一位大诗人,甚爱海棠,把海棠花送给他的妻子,说这是相思红。从此以后,海棠花就改了名字。”
“相思红?”甄玉棠重复了一句,狡黠的看着阮亭,“所以你把海棠花送给我,这是在对我表露情意?”
“是。”阮亭拉着她的素手,幽深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玉棠,我喜欢你!”
他辜负了她许多,怎么偿还也是不够的,他只能尽其所能的,补偿她、疼宠她。
一阵清风吹来,海棠树下,郎君长身玉立,女郎着一身石榴色锦裙,雪肤玉容,如云的鬓发垂在腰间,系着的青色发带随风扬起,袅袅婷婷,美得晃人眼。
阮亭个头太高了,她摆摆手,“你弯一下身子。”
阮亭照做了,甄玉棠抿唇一些,踮起脚尖,亲在他的右脸。
阮亭不是第一次说喜欢她,可这一次,甄玉棠心头一动,她想,她是可以相信阮亭的。
*
看过了令人惊喜的海棠花,刚回到屋子里,樱桃和平时抱着东西,急匆匆跑进来,“夫人,这是从泰和县送来的贺礼,满满一车呢。”
一个个锦盒摆在案桌上,甄玉棠饶有兴致的拆着礼物,甄家人、林家人、唐苒、韩晚、甄家学堂的那些同窗还有高瑶等人,都给她送了生辰礼,还特意算着日子,赶在她生辰的这天送过来,甚是有心。
午时,她面前摆了一碗长寿面,甄玉棠尝了一下,味道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这不是灶房里的厨子准备的,她看了一周,目光落在阮亭身上。
她试探的问道:“阮亭,这碗长寿面,可是你为我准备的?”
阿芙笑嘻嘻的替阮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