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还打算学医术,国子监里也开设了这样的课程。在泰和县的时候,她就跟着林表哥学习分辨药草,她喜欢药香的味道。
贵精不贵多,阿芙只选了两门课程。
“学医啊?”杜雨有些奇怪,“你怎么会想学医呢?当医女可是很辛苦的。”
阿芙抿唇笑起来,“我也不是说一定要当医女。我外祖父家世代都是大夫,我想像我表哥一样,多掌握些医术。还有啊,我经常生病,每次我受凉的时候,姐姐可担心了。我学些医术,就算不能帮助其他人,自个生病的时候也方便些,起码不会让姐姐那么担心。”
“你三句不离你姐姐,你们姐妹关系一定很好。”杜雨笑嘻嘻的道:“我见过你姐姐,你姐姐可漂亮了,你姐夫还是状元郎,你姐姐和你姐夫就像话本子里的人物一样,看起来很相配。”
甄玉棠闲着没事的时间,会看话本子打发时间,阿芙也偷偷翻过几页。
虽她看话本子看的不多,可也知道杜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阿芙笑起来,希望姐姐和姐夫可以一直这么恩爱呀!
晚上回到府里,甄玉棠关心她在国子监的情况,阿芙不欲让甄玉棠担心,便没把江延说她话多的事情告诉甄玉棠。
后来几日,阿芙每天认真听课,认真完成功课,很少转过身子和江延对上。
这天早上,张茂哭丧着脸过来,“延哥,昨晚上的功课你完成了吗?借我抄一抄。”
江延一愣,才想起这会儿事儿。
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张茂明白了,“延哥,趁着夫子还没来,你快点写啊!”
江延左右看了一圈,和他关系好的那群狐朋狗友,都在低头奋笔疾书。让那群狐朋狗友帮他写功课,他也看不上他们的字儿。
江延拿着狼毫,轻轻戳了一下阿芙的肩。
阿芙身子一僵,江延这是在干什么呀!她觉得江延应该是戳错人了。
眼看阿芙没动静,江延又戳了她一下,“小豆芽,和你商量件事儿。”
小…小豆芽?阿芙瞪圆了眸子,转过身直直盯着他,“我不叫小豆芽,我有名字的,我叫阿芙。”
阿芙?江延在嘴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娘们儿兮兮的,他有点叫不出口。
他好像忽略了阿芙本来就是姑娘家的这个事实。
江延轻咳了一下,“你昨天的功课写完了吗?借我抄一抄。”
如果阿芙是他的狐朋狗友,他还想让阿芙帮他写作业。只是阿芙是新来的,江延也要脸,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阿芙的眼睛更瞪圆了一些,江延前不久还让她闭嘴,今个竟然要抄她的功课。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厚颜无耻的同窗,好讨厌呀。
阿芙的功课完成了不假,可她不想交给江延,她记着仇呢。
所以,阿芙摇摇头,“我也没有写完,不和你说了,我练大字去了。”
江延每天往前面一看,就能看到阿芙挺直的、认真听讲的背影,看起来是个听话的小姑娘。
他不觉得阿芙有胆量说谎,江延顺道提醒了她一下,“周夫子很严厉,完不成功课的话,要被打手心。”
“哦。”阿芙慢吞吞应了一句,没关系,要被打手心的不是她,是江延才对。
借不到可以抄的功课,江延懒得再找其他人,拿起狼毫,蘸了蘸笔砚里的墨,自个写了起来。
他还没写几个字呢,周夫子的身影就出现在学舍里了,挨个检查每个学子的功课。
轮到阿芙的时候,江延放下狼毫,写是写不完了,被打几下手心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皮糙肉厚,不怕疼,不过阿芙那柔弱的小身板,手心看起来又白又软的,被夫子打几下,肯定要掉金豆子。
周夫子道:“功课完成了吗?”
阿芙乖乖应了一声,把功课递给周夫子。
周夫子翻看一遍,满意点点头,“不错,都完成了,字迹挺整齐的。”
到底是有个状元郎当姐夫,先不说功课完成的情况如何,单阿芙的一手字,要比同龄人出色许多。
听到周夫子的话,江延漫不经心的神色不见了,脸色沉了沉,好呀,是他看走眼了,被一个小豆芽给骗了。
江延自是被周夫子打了几下手心,半个时辰过去,周夫子出去学舍后,江延毫不客气拽了拽阿芙的花苞髻,“ 因为你,我被夫子打了几下手心,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