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刻将嘴里的东西吐掉,迅速用牙齿去咬手上的绳子。只一眼,她就看清绑住手脚的结长什么样,又该怎么解开。
解开绳结的步骤清晰印在她脑海里,尽管胸腔里像是要炸开一样的难受,她仍然未受影响,有条不紊地解着绳结。
解开束缚住双手的绳结后,她没有立刻去解脚上的绳子,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猪笼子打开,人也跟着钻出去。
她双手一挥,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缓缓往上浮去。
她不知道岸上还有没有人在,但她不敢去赌,只能尽量往斜上方,远离岸边的位置游。
“哗啦”一声,她破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但是危机并没有解除,她已经乏力了,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解开脚上的绳子。隐隐约约的,她还能看见不远处的岸边站着两三个人,幸好他们正在互相说着什么,并没有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
华玉抬起手,用牙齿狠狠在上面咬了几口,感觉到恢复了一些力气,她赶紧解开脚上的绳子,往另一个方向游去。
“夫人,回去吧,让小姐安心地走吧!小姐若是泉下有知,看到夫人您如今这样,她走得也也不安心啊!”梳着大辫子的小丫头苦口婆心地劝着小脚妇人,也就是姚氏,“您看您,浑身都湿透了,先回宅子里把衣服换了,免得染上风寒。”
“夫人,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小少爷着想啊!您要是出点什么是,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见姚氏仍然浑浑噩噩,小丫头干脆下了一剂狠药。
“没活路了,都没活路了……”姚氏像是听进了小丫头说的话,又像是没听进去,她失魂落魄地盯着水面,苦笑道,“老爷说要休了我,被休弃的妇人,哪还有什么活路。”
小丫头顿时没了声音,想必也是知道这个情况。老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说了要休掉夫人,就肯定会休。
如果是平时,老爷还会顾忌着东岭镇姚家的面子,可现下小姐做了那种事,又被沉塘,作为小姐的生母,夫人又是什么好名声呢?老爷想要以此为借口休弃夫人,别说外人,就是姚家也挑不出一点错来!
“唉……”小丫头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姚氏怀里的小婴儿满脸通红,且不断地哼哼唧唧,十分难受的样子。
她大惊失色:“夫人,小少爷他怎么啦?是不是……是不是……”“染了风寒”这四个字一直在她嘴里打转,却不敢说出来。
小婴儿体弱,一场小小的风寒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啊!
小丫头顿时急得不行,姚氏显然也想到这个可能,她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
“夫人,您要去哪里?”小丫头赶紧跟上。
姚氏用宽大的袖子替怀里的婴儿遮着雨雾,哭着说:“去东岭镇,快,去东岭镇!”
姚家在东岭镇开药铺,姚氏的父亲和哥哥都会一点医术,仙塘镇的药铺原先也是姚氏开的,可自从去年宋钟氏把她寡居在家的侄女接到宋家来住,支持钟巧燕在镇上开了一家药铺,姚家的药铺就关了。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弯弯道道,她不敢往深了去想,更觉无颜面对娘家父兄。
宋钟氏打的什么主意,钟巧燕又有什么目的,即使姚氏再蠢再天真,也能察觉一二。
现在孩子生病了,她不敢去钟家的药铺看病拿药,她必须带孩子回姚家!
“去东岭镇……不行啊夫人,东岭镇太远了,等赶到那边……”小丫头扶着摇摇欲坠的姚氏,她左看右看,周围一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就算有,估计也不会救她们!
一想到这里,小丫头又气又急,眼泪哗哗往下掉。
就在这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从街头转角处传来,小丫头眼睛一亮,大喊一声:“我知道了夫人,我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