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没忍住问:“如何,是真迹还是赝品?”
魏琰笑了笑,温柔招手,示意自己;妻子也过来瞧瞧。
“到底如何,我与太子哥哥谁看得准?”霍蓁蓁催促。
容扶月审视良久,莞尔道:“这幅画不算赝品,也不全然算真迹,太子殿下与郡主应当算平手。”
意料之中;答案,赵嫣并无多少惊愕;神色。
霍蓁蓁却是瞪大双眼道:“为何?”
魏琰指着卷轴;装裱处,指腹从宣纸边缘轻轻划过,解释道:“这种宣纸名为‘夹宣’,为双层夹。若将其小心揭开,便可将一幅书画真迹拆分成一模一样;两层,上层墨稍浓,下层墨稍浅,殿下;这幅便是揭出来;下层。”
“也就是说,这幅字确然出自严书圣之手,只不过是从真迹里揭下来;一层纸皮?”
“不错。”
赵嫣做出了然;样子,颔首道:“舅舅慧眼,孤受教了。”
魏琰道“不敢”。
他看了赵衍片刻,忽而想起一事。
“去年殿下来寒舍时,似落下一枚佩玉。后来臣带着阿月离京休养,一时也将此事忘了,今日殿下既在此,臣便将其物归原主。”
“有这事?”
赵嫣讶然抬眼,兄长遗落;佩玉?
魏琰点头道:“请殿下稍后,臣去取来。”
赵嫣正愁如何开口打探消息,闻言忙不迭颔首道:“好。”
行止轩是魏琰为爱妻打造;谱曲看书之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窗边一张美人榻,屏风后书案笔墨一应俱全,供着一张价值千金;古琴,三面墙壁围满了书架,墨香与熏香混合,沁人心脾。
而外间是一间茶室,置有小炉与茶具,还有长案和柔软;坐席。
容扶月花费数道工序,方沏出两盏琥珀无尘;清茶来,供霍蓁蓁和赵嫣品鉴。
赵嫣端着茶盏,适时开了口:“舅母身体可好些了?”
容扶月恬淡如兰,温婉答道:“多谢殿下关切,妾今年已好许多。”
“我观舅母气色,亦是大好之兆。”
赵嫣笑了笑,好奇道,“孤自小体弱多病,灌了多少汤药也不见好,不知舅母平日吃;什么药?是何来头?既大有裨益,孤也想试试不一样;方子。”
容扶月失笑:“殿下,药哪能乱吃;呢?”
“也对,不知是否对症。”
说着赵嫣侧首,拿出炉火纯青;装病技巧,掩唇轻咳两声。
许是病患间;惺惺相惜,容扶月动了恻隐,柔声道:“妾;药,是侯爷从一名云游方士那求来;。殿下如有需要,稍后可问问侯爷。”
闻言,赵嫣略一错愕。
舅舅明明是从神光教手中求药,为何要骗舅母说是云游方士?
此事若当面刨根问底,就太刻意了。赵嫣只得摇首道:“孤开玩笑;。孤这弱症,真交给外面;人,母后也不放心。”
又问:“那云游方士开;,可是丹药?”
容扶月答道:“是。”
“定然很苦吧?”
“不算太苦,气味也甚是沁人。”
赵嫣想看看那药丸是何模样,正打着腹稿,就听容扶月担忧道:“殿下近来,可有长风公主;消息?”
赵嫣下意识心脏一突,不动声色道:“怎么了?”
“许久没有那孩子;音信了,不知其近况如何。”
“还能如何?她被逐去华阳,定然羞于与夫人联系。”
霍蓁蓁撇了撇嘴,哼了声,“虽然,我并不认为她那时犯了什么大错。”
赵嫣没想到她竟会为自己说话,颇有几分意外。
容扶月也有些惋惜,轻柔道:“妾自患心疾,这一生恐怕再无自己;子嗣,说句僭越之言,是殿下与长风公主填补了妾;膝下遗憾。”
舅母素来温柔如兰,只是严重;心疾使她再难以承受过重悲喜,才收敛情绪,养成了孤傲安静;假象。
赵嫣也陷入了斑驳;回忆中,应和道:“是呢,儿时我……我与妹妹;书画启蒙,还是舅舅与舅母您一手教习;。”
容扶月浅笑:“殿下从小端正好学,时常一练就是两个时辰。而小殿下生性活泼,坐不住一刻就扭动身子,眼睛飞到窗外去了。”
顶着赵衍;身份听舅母评论自己儿时;窘态,赵嫣一时尴尬,掩饰般看向手中;茶盏。
舅母是没看到她在华阳念书;模样,唯一一个没被她气得拂袖走人;,就只有周及。
容扶月知晓太子极为疼爱妹妹,见她不说话,便补充道:“稚童难免贪玩,长风殿下一向聪慧。观其近年书信,字迹倒是进步颇大……”
正说着,忽闻内间书架前一声重物落地;声响。
是霍蓁蓁在踮起脚尖寻书看,却不小心拂落了藏在书架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