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花月的故事之后,乔瑜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花月的过去真的太苦了。
程斯年此时仿佛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花月会一直拒绝郁清川的好意了。
——因为自卑。
花月的出生环境与人生经历确实非常人能够理解的。
她是个从小就看惯了风月场所的,这种女孩子,是很难交付真心的。
即便郁清川先迈出了一步,花月也很难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唉。
郁清川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看来郁清川的追妻之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郁清川此时心中倒是没什么旖旎的绮思,只有满满的心疼。
郁清川以为他自己年少亲生父母双亡、后来养父母也双双去世,已经很苦了。可没想到,花月过的比他还苦。
最起码他几乎没怎么为钱发过愁,更没有饿过肚子。
他真的好想再抱抱她,将她的泪水擦干,让她往后都快快乐乐的。
可他是个很容易龟缩的人。
花月之前的拒绝,已经让他变得怯懦了。
虽然程斯年说追女孩子不能要脸,可说得容易,做起来却真的很难。
他不怕丢脸,但他怕花月会讨厌他。
“月月。”就在郁清川看着花月怔怔地出神时,乔瑜突然轻声道:“暂时别租房子了,就先在我们这里住下吧。”
花月闻言一愣,“可是……”
“别可是了。”乔瑜摆摆手,“你的亲生母亲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也有数,她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你了,那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看她现在的状态,也不像是过得好的样子。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什么都豁得出去。”
花月抿抿唇,思考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诸位了。”花月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乔瑜几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满是歉疚。
“不麻烦不麻烦。”程斯年笑着摆摆手,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暧昧,“有你在,我们还能多见见阿川呢!”
花月闻言,又是一愣。条件反射地扭头看了郁清川一眼。
只见郁清川红着耳根,看起来莫名有些羞涩,但却直直地盯着她。
花月的眼神像被烫到了一样,立马就收了回来。
她低下头,呐呐地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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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瑜的猜测果然没错。
自从花月的生母知道花月住在乔瑜他们的房子里之后,后来的几天就一直在附近旁敲侧击的打听乔瑜他们的事情。
乔瑜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江湛提起花月的生母。
“要给她点教训吗?”江湛站在院门口,揽着乔瑜的腰,看向远处正在与人交谈的花月的生母。
乔瑜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摇摇头,“不必。随她去打听。要是真能打听点儿什么东西出来,说不定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吓退。”
程斯年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最容易被吓退了。”
其实乔瑜几人也没干过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只是之前那七个笨贼和孟超的尸体是被程斯年埋在了院子里的。
虽说很快就腐化了,但到底是有些味道。
那几天但凡是从乔瑜他们房子门口经过的人,都能闻到尸体腐臭的味道。
没有发现尸体,却有尸体的腐臭味。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以让人害怕和怀疑了。
从那以后,乔瑜便听江湛说,在他们门外窥探的人,肉眼可见的变少了。
乔瑜最后又瞥了一眼花月的生母,然后无所谓地转过身,耸耸肩膀,“走吧。现在没空搭理她,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乔瑜带着江湛、程斯年和罗蓁蓁很快来到了佣猎者中心的任务大厅。
乔瑜站在任务面板前,看似是在认真的挑选任务,其实根本就是在听周围人谈论的小道消息。
这两天他们一直在关注李平威的消息,可是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于是江湛便让程斯年想办法放出风去,说李平威暗中跟东区的谢司令接触了一下。
果然,他们上午放出的消息,下午就听丁柏安说李平威被西区军团关起来了。
乔瑜抿抿唇,心里默默地同情了李平威三秒。
李平威啊李平威,自己不作死,可能就不会死了啊。
不过倒也不能怪江湛……像李平威那种张扬的性子,就算他们不动手,他也迟早会出事的。
“老天有眼!那个李平威可终于被抓起来了!”
果然,乔瑜他们刚进门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讨论这件事。
“谁说不是呢!自然系异者怎么了?自然系异者就可以目无王法了?”
周围的人谈起李平威时满满的都是嫌弃,丝毫没有几天前那敬畏的模样。
乔瑜偷偷撇了撇嘴。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所以说做人呐,还是要低调一点。
“嘘,小点声!”一道透着惊恐的男声低声提醒道:“他跟西区的冯司令可是有交情的。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里说他坏话,回头等冯司令把他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