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身贵族气质的男人,像个推销员一样对她毛遂自荐。
如果疑惑可以具象,白静仪觉得自己脑袋上肯定顶了一排问号。
“你……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男人耳尖染上一抹绯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提议:“不如我们坐下来说吧?”
……
两个小时后。
民政局门口,白静仪看着手上新鲜出炉的红本本,一时有些恍惚。
她就这么、和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男人领证了?
简直像做梦一样。
白静仪又一次打开结婚证,上面印的是她的名字没错,照片上笑容矜持的女人也是她本人。
盯着那张寸照上容貌出众的男人看了两眼,白静仪心里诡异地冒出一个念头:
这么看,他俩好像还挺登对的。
无语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静仪烫手似的把结婚证塞进了包里。
一辆低调的金色高尔夫在路边缓缓停下,驾驶座车门打开,身高腿长的周幸川走下来,绕到这边为她打开车门。
“谢谢。”白静仪客气道谢,好像周幸川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叫来的专车司机。
周幸川回以一笑,耳尖又浮起粉色:“不客气。”
车子平稳启动,周幸川送白静仪去医院。
空调的凉风丝丝吹拂,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导航的声音偶尔响起,气氛很是尴尬。
好在周幸川及时打开了广播。
“有听众朋友提供路况信息:慈溪路与兴江大街交叉口发生一起追尾事故,造成大规模拥堵,建议司机朋友们提前绕行。”
女主播甜美的声音继续响起:“早上慈溪路就堵了很长时间。因为今天是520,难得又赶上工作日,很多情侣都选择今天到民政局进行婚姻登记,因此给慈溪路带来了很大的交通压力……”
周幸川默默关掉了广播,打开蓝牙连接自己的手机播放音乐。
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慈济医院地下停车场。
听了一路轻音乐的白静仪昏昏欲睡,下车时差点扑倒,好在周幸川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扶住。
“当心。”
低沉悦耳的男性嗓音在头顶响起。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白静仪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干净好闻的木质香气。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衬衫传递过来。
白静仪站稳后,周幸川马上把手松开。
差点儿在新鲜出炉的丈夫面前丢人,饶是白静仪一向淡定,这会儿也忍不住脸颊微红。
她故作镇定,再次向周幸川道谢:“麻烦你了,把我送到这里。”
她本来让周幸川把她放在医院大门就好,可对方说那里人来车往不安全,硬是把车开进了地库。
“那我先上去了。”
白静仪转身欲走,周幸川将她叫住:“那个……”
“怎么了?”白静仪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还没留联系方式。”
白静仪几欲扶额,好在她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面无表情地跟周幸川添加了微信,交换了电话号码。
周幸川一直目送她上了电梯,才驱车离开。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电梯里其他人都拎着保温饭盒或者外卖袋子,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混杂的饭菜味道。
白静仪有些难耐地掩住了鼻子。
电梯上行,很快在二十层停下。白静仪憋着一口气出来,又被外面的消毒水气味刺激得皱眉。
白母傅容的病房在走廊尽头,一路过去,白静仪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距离那扇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白静仪转身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脚步像是生了根。
房间里,岑岑正陪着傅容吃饭。她天生懂得如何讨长辈欢心,傅容被她哄得笑容满面,连胃口都好了不少。
白静仪听着一门之隔的细细说话声,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看见她,傅容眼前一亮:“小仪回来了,阿隽怎么没跟你一起?”
白静仪扯出一抹看不出端倪的笑:“他公司有点急事,赶过去处理了。”
傅容不疑有他,还在关心言隽的身体:“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小仪,你记得叮嘱阿隽要按时吃饭。”
白静仪嗯嗯应下,转头对上岑岑犀利的视线,不禁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傅容饭也不吃了,问白静仪要结婚证:“拿来给妈看看。”
岑岑也在一旁起哄:“也给我看看。”
白静仪面不改色地撒谎:“结婚证都放在言隽那里了。”
岑岑眼尖,瞄到白静仪包里露出来的一角暗红:“臭丫头,你不老实,我都看见了,就在你包里呢!”
“快拿出来看看,就算证件照拍得丑,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白静仪无奈,隐带幽怨地瞪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把红本本交到了她手上。
岑岑一脸新奇地打量着四四方方的结婚证,掀开内页一看,嘻嘻哈哈的表情霎时凝固。
她看眼结婚证,又看眼白静仪,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