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寻又看了一眼,终于将目光从许燃身上收回,淡声道:“你没戏了。静仪已经结婚了。她丈夫是徽市周家的公子。”
许燃眉头狠狠皱起来:“结婚了?”
“她才多大?二十二?二十三?你跟老孟居然同意她这么小就结婚?”
孟广寻喝了口茶,神情依旧淡淡:“我们不同意也没用。”
“父亲找到静仪的时候,她已经和周家那小子领证了。”
许燃细细品着孟广寻的语气,追问道:“只是领证了,没办婚礼?”
不待孟广寻回答,他已经有了答案:“周家那边肯定没有操办,要不然这事儿不可能捂得这么严实。”
“啧。”许燃的脸色和语气都不大好:“周家这事儿办得也太不地道了!没有订婚宴,也没有婚礼,这不是欺负小姑娘吗!”
“你这做舅舅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外甥女受欺负?”
许燃叉腰站在孟广寻面前,看那架势,他恨不得孟广寻现在就杀到周家去,给不识好歹的周家人一个教训。
孟广寻放下茶杯,替周幸川说了句公道话:“周家那年轻人,我见过,人还算稳重,靠得住。两人到现在还没办婚礼,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原由吧。”
“我看静仪也挺喜欢他的,没必要再让我这个刚认回来的舅舅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小姑娘跟我本来就不亲近,我若贸然插手她的私事,只会让她与我越来越生分。”
许燃冷嗤一声,不遗余力地抹黑周幸川:“不办婚礼,能有什么原由?”
“以他周家的实力,总不至于是拿不出来这笔钱吧?”
“真是委屈了小仪这么好的姑娘。”许燃替白静仪抱不平:“如果小仪能看得上我,那我肯定把她放在心尖尖儿上疼。”
“订婚、结婚,肯定都是世纪级别的。这只是最基本的。我还会把我所有财产过到她名下,以后就让她养着我。”
他说得兴起,仿佛白静仪已经跟周幸川说拜拜,转投他的怀抱。
孟广寻掀起眼皮,懒懒看他一眼:“你?”
“你不行,小仪看不上你。”
许燃不乐意了:“诶,你怎么唱衰我呢!”
“你说说,我哪儿不行?哪点比不上周家那小子?”
孟广寻摇头:“你太老了。”
“我老?!”许燃气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孟广寻:“我今年虚岁三十,周岁才二十九!”
“平时故意扮成熟,是为了压制住董事会那帮老狐狸。”他拨弄两下额前的碎发,继续问孟广寻:“你看我现在,不年轻吗?看起来都能叫你‘叔叔’了!”
孟广寻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滚。”
许燃轻盈地跳开,最后一次表态:“反正我坚信——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你就等着喊我‘外甥女婿’吧!”
他说完,捞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自己肩膀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
白静仪陪孟老先生在楼下走了一会儿,风渐渐大了,祖孙二人便回到室内。
许燃已经走了,孟广寻正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脑。三代人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白静仪本来没有将许燃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第二天吃完早饭,又见到了他。
白静仪刚换好出门的衣服从楼上下来,就见沙发上多了个人,正是许燃。
“静仪,上午好。”许燃主动打招呼。
今天的他看起来与昨晚大不一样。脱下西装皮鞋,换上卫衣球鞋,背头也变成了微分碎盖。
他摘了眼镜,将五官全部露出来,干净清爽得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许燃今天这身打扮,让他看起来起码比昨天年轻十岁。
对上那张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的脸,白静仪忽然有点张不开嘴喊这声“叔叔”。
“早上好。”稍作犹豫,白静仪干脆略去了称呼。
“你是来找舅舅的吗?他去公司了。”
“不是,我不找他。”许燃笑出一口白牙:“我今天过来,是来给你和孟老先生当司机的。”
“寻哥不放心你和孟老先生两个人出门,他又忙公司的事,一时半刻脱不开身。正好我闲着没事,就自告奋勇过来陪你们了。”
听了许燃的话,白静仪第一反应是:不至于吧?
她和孟老先生只是到翡翠湖去玩一圈,能发生什么事?再说了,还有好几个身手了得的保镖在。
但许燃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他今天过来,说不定还是孟广寻私底下拜托他的。
这样想着,白静仪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许叔叔。”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白静仪还是叫出了这声“叔叔”。毕竟是孟广寻的好友,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白静仪觉得,如果她真对着许燃直呼其名,或者一直略去称呼,那样实在是太不尊重了。
一声“叔叔”,让许燃的笑僵在脸上,忍不住在心里痛骂孟广寻:都怪他昨晚开了个好头!
“静仪,我今年周岁才二十九岁,你直接称呼我名字,或者喊我‘燃哥’就行。”
“别听你舅舅的,喊什么叔啊,给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