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久,就有认识周之越的中年男人过来打招呼。许意看着眼熟,似乎是在什么财经新闻上见过照片。
“小周总,一点都没变啊。前阵子我还和你父亲一起吃饭来着,听说你从国外回来,和赵家老二一起开了家芯片公司。这位是?"
周之越不喜欢应酬客套,但真到了必要时候,教养使然,礼数还是不会少。“严叔叔好。这是我太太,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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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周总也结婚了,我都不知道这事。怎么也不通知我,把叔叔当外人了?"
周之越解释: “我们最近才领证,婚礼还没办。”
许意笑着附和: “到时候一定发请束给您,还希望严叔叔赏脸。”
又寒暄了会儿,两人才继续往里走。
每走几步就能遇到跟周之越半熟不熟的人,都要停下来笑着说几句话,互相介绍一番。
婚宴还没正式开始,许意就感觉自己脸都有点笑僵了,也大概开始理解周之越为什么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
实在都不熟,但多少又有利益相关,每说一句话都得损耗脑细胞。而且,十句里有九句都是没营养的客气话,对许意来说,堪称无效社交。
好不容易落座,何睿和赵柯宇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过来匆匆打了招呼,约之后再聚,便又转头去应付其他客人。
后来,就开始规规矩矩走流程。有司仪在场,播放录制好的视频、长辈挨个上去发表祝福语、新人讲话、交换戒指…
待所有流程走完,又开始了挨桌敬酒的环节。
长辈的几桌喝下来,赵柯宇作为挡酒急先锋,路都有点走不直。
到周之越身边时,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声说: “看看,我这才叫真兄弟,你太不仗义了。"
周之越跟他碰了下杯,语气十分清淡:"不好意思,我现在已婚,本来也不能当伴郎。"
赵柯宇举杯一饮而尽,幽怨地眼神瞥他,又转头看许意: “现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吗!唉,结婚证都领了吧,弟妹,看清楚也晚了啊。"
许意笑,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 “早就看清了。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闻言,周之越看向她,眼神格外温柔。
赵柯宇: "……"
何睿在一旁笑了声: “开玩笑的,别听他瞎说。周太太,等忙完这阵,我约个局,到时候一起出来聚聚。"
许意: "一定。祝你们新婚快乐。"
何睿:"谢谢,你们也是。"
… …
…
从
酒店出来,已经是下午。
上车之后,许意没形象地靠在座椅上,揉揉绷了一整天酸痛的腰。
她好奇地问: “你跟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你这性格,能交上朋友也不容易。”周之越看过来, “我什么性格?”许意: "…就是,不太爱交朋友的性格。"
周之越系上安全带,简短道: “小学同学,一个坐我后桌,一个坐我前桌,每天抄我作业。”
许意愣了两秒,随即笑起来: “这也太可爱了。”
周之越: "谁可爱?"
许意: "当然是——被抄作业的你可爱,又乖又可爱!"
周之越扯扯唇角,对“可爱” “乖”这两个形容词并不认同,但也没说什么。
车子发动,许意还是觉得腰酸背痛,把高跟鞋蹬走,座椅也调下去,躺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周之越瞧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 “是不是比想象中还没意思,而且很累?”许意: "还好,就是像之前做Account,高强度见一整天客户一样。""不过——"
她拖长音,卖了个关子。
周之越: “不过什么?”
许意这才笑着说:"今天有好多人叫我,周太太。听着还挺有意思,新称呼get。"
片刻后,周之越也笑,声音低低地重复: "嗯,周太太。"
许意举起手,像小学生一样,扬声应: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