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安慰她:“很正常,殿下的这些花都是珍贵难养的品种。”
沈挽情:“怎么养?”
“很难养,”玄鸟想了想,“大概具体方法只有住在悠南山深处的花妖知道,而且花妖最擅长对付这些植物。”
沈挽情:“哦,简单,我懂了。”
玄鸟:……?怎么就简单了?
于是当晚,沈挽情离开了宫殿。
没过几日,她就提溜着一脸哭唧唧的花妖小红回来了。
玄鸟:…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女人和谢无衍越来越像了。
过了几天,沈挽情发现宫殿后面还有一个小楼,于是她问:“这是谁住的?”
玄鸟非常自豪地挺胸抬头:“后宫。”
沈挽情:“?”
什么玩意?你再说一遍?
玄鸟解释了一下:“这个是我给殿下建的!虽然里面从来没人住过,但我还是觉得向殿下这样强大的人,必须要拥有一个后宫。”
“你说得对。”沈挽情微笑着表示赞同。
然后第二天就又搬来了一大群五大三粗孔武有力面色狰狞的妖魔鬼怪,塞进“后宫”里,然后对玄鸟说:“惊喜吗?现在这是你的后宫了。”
玄鸟:…女人好恐怖。
时间一长,难免就有些魔将猜测,说沈挽情恐怕要占领这个宫殿自成一派,彻彻底底地代替谢无衍。
但玄鸟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想见到谢无衍。
沈挽情看上去好像一直在忙碌,忙着种花,修缮宫殿,把干枯的湖泊填满然后在里面养鱼,在高楼上挂满了花灯,甚至每天指挥着那群魔将早起做广播体操强身健体。
她好像忘记谢无衍。
但其实,她做的一切里都有谢无衍。
“这是什么?”
“暖炉,你没发现谢无衍的体温一直都很冷吗?揣着这个好歹也会舒服些吧。”
“枕头为什么一个软一个硬?”
“因为我喜欢软的啊!”
“那为什么有硬的。”
“你还是他的跟宠吗?都不知道他睡觉都不习惯软枕头,硬的他睡起来才会更舒服一点啊。”
“你每天睡得那么早,怎么晚上还把灯亮着,还有外面的花灯,花里胡哨的。”
“我发现你这只破鸽子怎么对你家主人一点都不了解,你没发现谢无衍晚上都是不睡觉的吗?”
玄鸟知道,所有人都觉得,谢无衍能够重新被救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有希望,也太过于渺小。
但沈挽情好像从一开始就在确信着,谢无衍一定会回来。
她在殿前挂了一个牌匾,一笔一划地写上“谢无衍的小窝”这几个字挂上去,并且得意洋洋地给玄鸟看,说这就叫做书法。
但玄鸟一直没好意思揭穿她的“窝”字写错了。
她身上的咒印总会每隔几天就发作一次,玄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咒术,看上去和谢无衍身上的封印咒不相上下。
然后有一天,那咒印再一次发作。
那时候的沈挽情正在通过谢无衍残留在剑上的碎魂,寻找着封魔窟的踪迹,但是却总是无法准确的锁定方向。
终于,在某一瞬间,一道紫光顺着某个方向涌动了下,但动作很快,稍瞬即逝。
是机会。
但就在这时,咒印亮了起来。
玄鸟已经见过无数次这黑莲状,如同刺青一般的咒印发作时的样子,它仿佛在全力抵抗和操控着她的行为,直到她服软地停下自己的动作才算终止。
然而这一次沈挽情没有停。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握住一把刀子,用火烫了烫,然后干脆利落地剜在自己肩头咒印的地方。
下手非常狠,鲜血在一瞬间冒出,顺着她的肩往下淌。
[女配系统:
宿主,您已经偏离主线任务一月有余,请尽快回归任务进程。]
沈挽情唇色发白,额头上有大滴的冷汗渗出,眼睫轻颤,但却没有哼出一声,直到将肩头咒印的地方剜得血肉模糊,都没有停下推动神魂进行感应的动作。
[女配系统:请不要做徒劳无功的抵抗。]
“没有人的抵抗是徒劳无功的。”
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残余的神魂太少,根本没有办法准确的指引。
她咳出一口鲜血,将刀放下。
那原本被削掉的符咒又浮现了上来,在血肉模糊的左肩上,仿佛刻进了骨头里一般的清晰。
沈挽情闭上眼睛,头抵在椅背上,将手中的刀往桌上一抛,抬起一只胳膊抵在自己额头上。
玄鸟小心翼翼地开口:“沈姑娘,我们……”
“陪我玩飞行棋吧。”沈挽情放下胳膊,撑起身,睁开眼睛,“我晚上睡不着。”
玄鸟见过自家殿下和她玩过无数次这个看上去非常无趣的游戏。
沈挽情今天的运气很好,从头到尾扔出来的数字一直都是六,玄鸟才刚出家门,她四个子就已经飞到了终点。
玄鸟玩不起:“你作弊!”
“是你菜!”
“我不信!你再扔一次!”
沈挽情又扔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