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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同伴摇摇头,煞有介事地指点起来: “你懂什么?这大宋眼看就要完了,皇帝不过就是亡国之君。指不定就跟那话本子里似的,一杯毒酒一命呜呼呢?"
听到这里,捡起锄头的汉子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说,徽宗皇帝是在坑儿子?怪道说皇家无亲情,好歹是亲父子呢!怎地他败了家业,却要儿子替他喝毒酒哇!"
伴随着百姓的议论声,水镜之中的画面还在继续——苏醒过来的宋钦宗赵恒终究没有摆脱命运,被强行簇拥到福宁殿的他望着山呼万岁的朝廷百官,神情不甘又绝望,仿佛已经变成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这一刻的他,自心底深处发出了足以令历朝历代无数皇子羡慕嫉妒恨的声音。
——这该死的皇位怎么就甩不掉啊?
镜中的仙人亦满含着笑意开口:
【换做别的太子,天降皇位可不得欣喜若狂?表面三辞三让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可赵恒的“三辞三让”怎么看都发自真心,仿佛传给他的不是皇位而是一口黑锅。仿佛他屁股底下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宝座,而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口。】
【不过,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
【上位之初,宋钦宗赵恒强行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表现出几分天子的担当。先是听从太学生陈东请命,对蔡京、童贯等奸臣予以贬谪,又重用太常少卿李纲以抗金。】
【此时,金国也收到了宋徽宗禅位的消息,以为新君上位之后万象一新,大宋上下必然万众一心抗金。西路军还被拖在太原,东路军虽势如破竹却是一支孤军。凭太原一座孤城都能抵抗这么久,一旦汴京也是如此,孤军深入的东路军就悬了。】
【金军顿时有了见好就收的打算,犹豫要不要和地广人多的宋王朝继续死磕。】
【关键时刻,郭药师主动站了出来,极力劝阻退兵——他还不了解赵宋皇室的德性?如今新旧交替,别说众志成城,不自乱阵脚还
差不多,就该趁势进军才对!】
【——郭药师的建议获得了金人的认可。毫无疑问,北宋王朝的命运因他而改写。无怪乎金国史官高度评价: "郭药师者,辽之余孽,宋之厉阶,金之功臣也。"】
【当金国大军向着汴京一步步推进之时,打了鸡血的宋钦宗赵恒方才表现出他此生最大的勇气,下诏亲征,效仿宋真宗故事。不等他来真的,浚州失守的消息就传到汴京,消息传来的当天,夜漏二鼓(21~23点),已经成了太上皇的道君皇帝赵佶便“车驾东幸”,从通津门溜了。】
【对此,宋钦宗赵恒的反应是——】
无形之手在镜面上勾勒出一个简单的火柴人,他披着简单的龙袍,头上是简笔画勾勒的冠冕,趴在地上伸出尔康手,头顶冒出大大的气泡: “爹,带我一个啊!!!”
只看画面,仿佛都能听见这撕心裂肺的呐喊。这份冲击令众人的表情一片空白。
他们还来不及谴责宋徽宗半夜偷溜的骚操作,就见到宋钦宗更加离谱的操作——
【金军即将兵临城下,兵部侍郎李纲走马上任尚书右丞、东京留守,负责整个汴京的防守任务,结果他入宫奏事时却听到宰执们正在商议奉天子銮舆“出狩襄、邓”,说的好听是出狩,其实不就是逃跑吗?李纲当场就气炸了:才跑了一个太上皇,要是天子也跑了,这汴京城还能有救吗?】
【他当即强行插入其中,要求与宰相廷辨,苦口婆心劝说皇帝万万不可弃汴京而走,又对条分缕析,告诉皇帝汴京哪里需要修缮应当如何坚守,可谓费尽唇舌。】
一方殿堂映照在水镜之中,分明是华丽壮观的宫殿,却偏偏被衬得暮气沉沉。
从大宋天子到百官,一眼望去都毫无精气神,眼看着就要一个个包袱款款跑路了。
唯有一人昂首挺胸,气势如同出鞘之剑。
他面朝天子,掷地有声: “……今日之计,莫如整厉士马,声言出战,固结民心,相与坚守,以待勤王之师。"
【眼看主张跑路的白时中还纠缠不休,李纲当即提议由白时中、李邦彦为将以抗辞锋,白时中脸色巨变,也不敢继续逼逼赖赖,只是厉声质问: "你李纲不能出战吗?"】
【这可难不倒李纲,他一口便答应下来。这下子,逃跑派彻底
无话可说。】【至于宋钦宗赵恒?唐玄宗李隆基上线,成为了李纲劝阻天子的反面案例——】水镜中李纲的声音都高了一个度:
"当初唐玄宗听闻潼关失守便逃入蜀中,宗社朝廷,碎于贼手……"
镜中的李纲还在balabala数落唐玄宗李隆基之罪,镜外的李隆基已经脸黑如墨。
要不是没那个本事,他现在只想将全天下的水镜通通击碎。不就是未来一不小心翻了车吗,尚未发生的事情又岂能作数?动不动就拉他出来做反面典型,简直缺了大德,后世之人是找不出别的反面典型吗?
尤其是这群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