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你知道了?”
他怀疑是素来和太子交好,又与皎皎关系不错的三阿哥、四阿哥等人。
然而皎皎却摇了摇头,忍着笑意回答他:“是额娘,额娘怕您气坏了身子,给我去信的时候就提了一句,我又问了恒儿。”
得了,是他惹不起的。
康熙本来都准备的呵斥话语一时卡在喉咙中,他一手握拳掩唇轻咳两声,然后低斥道:“恒儿这个多事的!”
抬头见皎皎笑得狐狸似的,也舍不得呵斥,只道:“行了,回府里休整一番,好生歇歇吧。太子……朕知道你放心不下,劝两句也罢,他能听进去最好,听不进去……便算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淡,皎皎心尖猛地一颤,强定了定神,低低应了声,“是。”又道:“回宫来还没去给额娘请安呢。”
说起这个来,康熙忙道:“你额娘去南苑小住了,从南方回来一路疾行奔波,她身子不大舒坦,恒儿媳妇也在南苑侍疾,恒儿跟着去了。你这几日有功夫,便快到南苑去陪陪你额娘吧。”
皎皎听了一急,恨不得立刻踩着风火轮奔到南苑去,到底是为人母的了,还是想起来问了一句:“柔维是随着额娘去了南苑吗?”
“也跟你额娘去了,你不在,柔维黏你额娘黏得厉害。”康熙看起来有些悻悻然,应该是试图挽留柔维过,但却未果的。
皎皎点点头,看她一副着急的样子,约莫她是坐不住了,康熙只道:“有些新进的贡品,你若要过去,正好顺路带去,省了内务府和宫中侍卫的功夫了。”便叫她去了。
皎皎答应着,起身告退。
未过多久,有人来禀报说嘉煦公主到了毓庆宫,与太子不过交谈了两刻钟左右,便起身离去,太子面色沉沉,似有愠容。
而嘉煦公主自毓庆宫离开后,只命一位侍女回公主府报信,然后带着近身几人骑马急急往城外去了。
去哪里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这孩子。”康熙口中如此念叨着,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心中不是滋味。
太子若是连皎皎的劝都不听了,那这宫中人说的话,还有哪个是太子听得进去的呢?
康熙提起御笔,翻着御史参某地官员的折子,瞥到那官职人名,轻嗤一声——毓庆宫麾下,太子门下。
一声轻嗤过后,他忽然拿起那本折子向御案上重重一摔,神情看不出喜怒,但动作看得清。
梁九功等人忙忙跪下,康熙未曾表示出怒容,那他们也就没人敢出声请万岁爷息怒,偌大的乾清宫正殿一时寂静无声。
莫名地,康熙感到有些冷。
冷意中泛着孤寂,叫人心绪复杂难言。
好半晌,康熙命道:“叫唐别卿去南苑吧,老祖宗、太后与朕身子都好,他再宫里也不过是各处请个平安脉的事,不如去南苑照顾阿姐的身体。”
梁九功忙应“嗻”,然后麻利地去办。
当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有点从皇上身边溜走的差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这是乾清宫上下统一的认知,故而梁九功起身的时候他周围那些小太监们目光都颇为艳羡。
皎皎带人快马赶到南苑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好在南苑行宫的侍卫都认得她,又有随身令牌敲开了南苑的门。
披着月色急急忙忙地走进娜仁的院子,她知道这会娜仁八成是睡了,但还是不放心,好歹看上一眼,瞧瞧是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
通些医理的朝雾被皎皎叫到身边,其余几人都被留在外面——夜已深了,小院里房屋都熄了灯,这会进去的人多了难免扰到娜仁歇息。
守夜的小太监听到动静起来看,见是皎皎,也有些吃惊,忙低声问:“公主您怎么过来了?”
皎皎道:“听闻额娘病了,我不大放心,过来看看。”
“哦——”小太监明显松了口气,道:“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咳嗽,大夫说了,是这时节干燥,肺火旺盛导致的。用了润肺的汤饮,这几日好些了。”
说话间,在里间陪娜仁睡下的琼枝便披上衣裳撑着灯出来,见皎皎风尘仆仆披星戴月地来到,也满是吃惊,又听到方才他们的交谈,便道:“公主放心,娘娘无碍。这会天色晚了,您只怕也是赶路折腾过来的,不如先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她说着,指指一旁的耳房,道:“小郡主就在这里歇息,后头茶房应当温着水,我叫他们再烧些,您沐浴一番,便歇下吧。”
皎皎带来的这些人也各有安排。听闻娜仁无事,皎皎明显松了口气,还是坚持进去看了一眼,见娜仁躺在床上安稳阖目而睡便觉心安,走出来听琼枝的安排沐浴,与女儿一床睡下了。
次日晨起,听琼枝说了皎皎半夜来到之事,娜仁又惊又喜,“她怎么来了?几时回的京,我竟全然没听到风声,这丫头瞒得好紧!”
又道:“怎么这样着急地过来了?可是宫里有什么要紧事?”
琼枝轻笑一声,“却不是宫里的要紧事。”
娜仁眉心微蹙,一头雾水。
琼枝低声道:“您忘了您如今‘病了’吗?许是老祖宗、太后或万岁爷哪一个不放心,告诉了公主,公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