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泡面,薛鸣放两只眼睛里嗖嗖嗖,在往外射着刀子。
总之,或者正义之师,或者鸡鸣狗盗,现在他们都是陈美兰的兵了。
把胡小华安顿下来,陈美兰就该回家了。
而在路上,她得给阎西山打个电话,通个气儿。
因为为了搞定胡小华,她中伤过阎西山。
混社会的人讲究个有仇必报,就怕胡小华心里恨阎西山,以后要对他不利。
电话拨出去,不一会儿阎西山就回电话了:“陈美兰,赶紧回来,我在村口等着你。”
今天阎佩衡在七支队,而且就在阎西山曾经的家里头,想当初,阎西山他爹,就是给以阎佩衡为首的那帮红五类们搞死的。
大面上来说,他们是仇人。阎西山应该是得到消息后跑过来看的,这会儿正好在村子里。
怕见了面又要吵吵,陈美兰抢在他挂电话前,把自己中伤了他,并且,要让胡小华给自己搞销售的事情简单给阎西山讲了一下。
“赶紧回村,见面再谈。”啪的一声,阎西山撂了电话。
让阎佩衡住他家院子是一,再把他的好兄弟胡小华离间是二,毕竟做过夫妻,了解他的脾气,陈美兰估计这会儿阎西山已经火冒三丈,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所以回家的时候,她坚持要自己开车,而且一定要让阎肇坐在后面。
车甫一到村口,陈美兰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观测着前方,阎西山就在他的红色夏利里头,本来车是停着的,就在看到皇冠的那一刻,突然加油,撞了过来。
美兰自己一个急刹车,干脆闭上了眼睛。
阎西山这是要跟她同归于尽了。
不过从正面冲撞,阎西山顶多把她撞死,后面的人是不会有事的。
当然,理智占据上风,阎西山再生气也不过唬陈美兰一下。
就在两车险些相撞时,一脚刹车,阎西山把车刹停了。
下了车,这家伙一袭合身的东派西服,金边眼镜大头皮鞋,一张脸笑的比费翔还要灿烂,上前,伸手一把拉开车门,张此就是一句:“阎肇,老子□□……”
但他一打开车门,看到的是圆圆的脸:“爸爸?”
在孩子面前爆粗口可不好,阎西山立刻来了一套伸展运动:“招娣,你看爸爸这操做得好不好?”
但再对上阎肇,他立刻寒了脸,示意他跟自己走。
拍拍屁股,让几个孩子先回家了,陈美兰和阎肇几个则进了废弃的煤场。
离间了胡小华,陈美兰是准备好挨骂的,毕竟从现在开始,胡小华于阎西山,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了。
不过此刻,阎西山平静的叫人觉得可怕,先给阎肇让了一支烟,见他不抽,自己点着,继而甩着zio打火机一笑,却来了句:“美兰,咱们做夫妻的时候,我是对你不好,但那时候我穷,我要赚钱,我压力大,我在外面给人当狗,肚子里有火有气,只能给你发泄,这你是知道的。”
陈美兰点了点头,就见阎肇两手叉腰,面色已经不善了。
可阎西山不怕,突然之间猛吸两口烟,烟头直接砸在了阎肇脸上,伸手就扑了过去,撕阎肇的衣领:“可老子他妈盼陈美兰长命百岁,盼着有了钱让陈美兰做个阔太太。”撕上阎肇的衣领,他气的脸色煞白:“再看看这活阎王,自从嫁给他,陈美兰你消停过一天吗,自己要赚钱养自己不说,还要帮他爹搞什么狗屁的军工厂?”
再一声直接是嘶吼了:“阎肇,你他妈知不知道,胡小华命里带刀,他爹就是给他克死的?老子是给他克到破产的,他跟一个老板破产一个,那全是他克的?”
这货根本不给陈美兰夫妻说话的机会,伸手指上阎肇的鼻子,又问陈美兰:“你爱他吧,就因为他身板儿好,长得好看对不对?那你知不知道,他压根儿就不爱你,他爱啥,就跟他爹一样好虚名,狂妄自大,就好让你给他养孩子。”
要是他骂陈美兰,陈美兰能反驳,但他这样说,陈美兰反驳不出来。
阎西山真情实感:“就冲他让胡小华给你当销售经理,他就没安好心!”
阎肇伸开双臂,衣服都要给阎西山撕烂了,劝了一句:“西山,不要讲封建迷信,小华是个好孩子,而且美兰能搞得定他,搞不定的话还有我。”
阎西山再滋一口气,气的牙齿格格作响,突然逼近阎肇的脸:“陈美兰曾经是老子的命根子,现在依然是,要不是老子犯浑闹离婚……你他妈的算老几,你有什么资格拿我的命根子当驴使?”
怕他再说难听的,陈美兰一把撕开阎西山:“你给我滚。”
阎西山不跟陈美兰打,举起了双手,忙的又说:“你不知道吧,当初阎肇去陈家村跟你相亲的时候甚至还没跟周雪琴扯离婚证,他是找好了你当下家才跟周雪琴扯的离婚证,美兰,这人没心没肺,你要出了事,他明天就会新找一个 。”
俗话说的好,头婚夫妻脚挨脚,二婚夫妻各顾各。
于人的情感上来说,即使没了爱,头婚夫妻都会成相濡以沫的家人。
但二婚夫妻,永远是彼此的贼。
阎西山真情实感,是怕陈美兰要出事,一头大波浪给气的簌簌发抖,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