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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1 / 2)

许福尚闻言松了一口气,让眼前的裴大夫给他把脉细诊,他心中依旧还是忐忑不已,见裴疏把手收回去后,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能治好吗?”

他其实不是第一次求医了。之前也暗中找过几个大夫,全都没什么效果,如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听说医术高明的白衣大夫后,火急火燎的赶来癞子庄。

裴疏略微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轻轻道:“是比肖大叔要严重不少。”

许福尚心中一颗大石头沉到了谷底,心慌意乱的继续问道:“能治吗?”

虽然心里有所预料,但他还是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能。”

听到这一句轻飘飘的词出现在耳畔的时候,许福尚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错觉,在心里忍不住的反复回荡,裴大夫刚刚说的是“能”,而不是“不能”吧,应该没有少听到一个“不”字。

“裴大夫,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能治吧?我的病能治吗?”

裴疏:“……”

他无奈的再次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许福尚此时激动坏了,整个人险些要蹦起来,就连身上裹着的绸布,一时都没拿稳妥,以至于那一条包裹住他肥胖身子的绸布,从他身上掉落了下来。

意识到绸布掉了之后,许福尚浑身冰凉,赶紧把脚底下的绸布捡起来,又把自己的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等到裴疏给他扎针治疗的时候,他的身体和心跳都还有些抖,再三的找裴疏确认:“裴大夫,我不会得疠风吧?”

“裴大夫,我不会得麻子病吧?”

……

知道自己的另一隐疾有救了之后,许福尚这个怕死的生意人便开始担心另一件事了,他知道这个癞子庄里都是些疠风病人,那疠风病可怕极了,要是他不小心染上了,可不也跟着变成了一个麻子,整个人都不人不鬼的?

于是他来的时候,找了一块厚绸布把自己包裹着,生怕不小心碰到癞子庄的东西。

可是刚刚绸布掉了……他会不会得疠风啊?

许福尚可真是个又怕死又怂的人,裴疏在写药方的时候,第十八次回答对方会不会染病的问题后,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道:“你身上的隐疾,值得你冒着得疠风病的风险来跑一趟?”

听见裴疏这话,许福尚瞬间就精神了,他抬起头来,用一副过来人的神色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白衣大夫,而后心里升腾起一股得意,在某些方面,他可就比眼前的大夫见多识广了,许福尚语调上扬的问了一句:“小裴大夫,还没成亲吧?”

他的语气里,特意加重了那个“小”字。

问完了之后,许福尚也不用听对方的回答,搓着手暧昧道:“等你以后尝了那销魂的滋味后,你就懂了……”

说完后,他还忍不住对着裴疏挤眉弄眼的。

裴疏:“……”

小裴大夫并不觉得对方口中所谓的“销魂的滋味”有多么的吸引人,他只是抬手指了指许福尚身下垂落的绸布,裴疏神色如旧,沾了一下墨,提起笔来,不置可否的继续写药方。

许福尚吓得赶紧又用绸布把自己包了起来。

裴疏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活了这么些年来,裴疏并不沾染男女情爱,他甚至觉得这种事情是没有必要的,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会和另一个人确立一种难舍难分的亲密关系。

在外人眼里,裴疏待人温和,最是容易相处,然而实际上,裴疏对待每一个人,都十分的淡漠疏离,他并不在意人间聚散,冷心冷情的游离于人世间。

也许是上一辈子,二十多年来,没有父母关爱,有没有朋友交心,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与自己独处,内心很排斥外人踏足他的世界。

裴疏只想独自一个人在世上行走,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他一生中的擦肩过客。

许福尚被活血通脉之后,美滋滋的拿着药方,提着药包,裹着厚重的绸布,脚步匆匆的离开庄外,上了自家的马车。

裴疏继续低下头来,找出之前那张还没写完的医案,沾了墨,行云流水的写下一排墨字。

薛清灵在那边见着最后一个患者走了之后,提着食盒绕了过来,裴疏正好落笔最后一个字,一道影子便打在他身前,他悠然一抬头,看见了站在春光下的薛清灵。

眼前的这人,逆着光,穿一身淡青色的衣裳,一双眼睛如同琉璃一样斑驳着光彩,眉心的那点红艳朱砂痣,在逆光下微深,皮肤雪白如瓷,一身浅青色的他在这样的春光下,如同质地最好的翡翠,在光线下流转着华光,极其有灵气,不愧对他名字里的“灵”字。

只不过……

现在的裴疏觉得,对方再有灵气的外表,也掩盖不了这货朽木小蠢货的本质。

他放下手中的医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裴疏拿起旁边的一摞白纸,全是他写下来的伤寒相关的医案,正是打算之后留给薛清灵做参考学习,除此之外,这些天遇到的不少比较典型的病例,其中的辩证、立法、用药都被他写了下来。

把白纸整理了一下,递给了眼前的“朽木”本人。

薛清灵十分欣喜的接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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